她一个小辈姑娘,应该不适合直接出面去回绝亲事。
沈老太君轻叹一声气,她看顾颦颦一个孤女,如一个浮萍无依无靠,从没有一个长辈提醒她该如何做事,便温声解释道:“你随我去见见这位孟大人,记住他的样貌,以后等你成亲了,记得往后多避着他一些,免得夫家之人多想。放心,到时候你站在特制的机锁屏风后面,你能看到他,他却看不见你。”
“谢老太君提点。”
顾颦颦随着丫鬟从侧门走入会客的容雅轩,老太君则带人从正门进去。
她透过屏风往正堂一看,只一眼就可以确定,这位孟大人,不是在寺中救过她一命的公子。
那位带银狐面具的公子,身高比孟大人高上许多,他走路的身姿也格外挺正,不似这位孟大人,走路有些飘。
看来她的选择是对的。
顾颦颦确定这位孟大人不是他后,心里积压的大石头陡然落下来,肩部渐渐放松地垂下来。
五夫人一见母亲过来,迅速站起身来,去扶她坐到主位上。
孟如见到沈老太君笑着过来,以为她会同意这门亲事,没想到她却拒绝了。
他脸上有些发烫,耳根都红了,“顾姑娘天人之姿,是孟某配不上她。”
老太君:“孟大人言重了,你年轻有为,不过二十有六就能在京兆府任职,日后的仕途,不可限量。”
“颦颦虽在国公府居住,但老身毕竟不是她的亲母,她的亲事,老身做不了主,你将这聘礼直接送到国公府,其实不是很合适。”
“颦颦这姑娘虽与你无缘,但孟大人是京中出名的青年才俊,日后必然能觅得佳妇。”
孟如一时间将头低得更低了,“谢老太君吉言。”
他从容雅轩灰溜溜地离开后,让跟随自己来国公府的下人,将他带来的聘礼都提回去。
三夫人站在假山上,看到他走后,对一旁的贴身丫鬟道,国公府的高枝,也不是谁想攀就能攀上的,看来这位孟大人只打听到顾颦颦住国公府,却不知她早就名花有主了。
孟如失意地从宁国公府离开后,一整天人都不在状态上。
他走在大街上,好几次都不小心撞到路人,点卯的时候,他注意力也不集中,被高参军批评了好几次。
他从京兆府离开后,恍惚呼呼地走在人烟稀无的巷道里,一个男声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你是孟如?”
“是。”
对方确定他是孟如后,直接将他给敲晕后,绑到了马车里。
等孟如再醒来时时,发现自己被绑在木凳上,他的眼睛被一块黑布给蒙上了。
“大胆,你竟然敢绑架朝廷命官!”
“呵呵,你不过一个七品小官,谁怕你?”
他狠厉地拽住孟如的衣领,“我问你,你是如何认识顾姑娘的?”
孟如:“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赶快将绳子给我解开,我还不会计较,日后要是我……”
他还未说完话,手上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是那人将一根银针直接戳到了他的指甲里。
霎时间,他疼地冷汗都冒出来了。
“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将这根银针直接戳到你心口上,看是你的嘴。硬得厉害,还是我的银针厉害。”
“我说,我说,我说!其实我跟顾姑娘根本不相熟,我也从未在梦昙寺见过顾姑娘。前一久,京中的一个贵人,给了我一副画像,让我记住顾姑娘的模样,她告诉我,顾姑娘如今尚未嫁人,她如今暂住在国公府,只要我按照她说的话,去宁国公府提亲,不管这事能不能成,她会给我一千两黄金,我,嫁妆也会由她来准备……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她。”
那人闻言,轻轻地哦了一声,“外界都说孟大人为人清正,看来都是误传。原来你会为一千两黄金折腰!什么一见钟情,全都是谎言!”
孟如疼得喘了一口气,“我也是没办法,家里缺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