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春来?”
虽然半年没见,那小丫头显然还认得她。
孩子浑身一颤,分明十分抗拒,却又不得不把大门打开,哭着喊她。
“娘。。。。。。娘,哥哥,哥。。。。。。疼。。。。。。”
她一惊,这小丫头看着和洪丽差不多大,竟然连话都说不明白,可见原主教育有多么失职,不过眼下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何盼兰看出了她想表达的意思,连忙把小崽子提溜起来,快步的进了门。
“春来?是哥哥出啥事了吗?忍冬!忍冬?”
呼喊了几声,并没有回应。
看来果然是出事了。
她把小丫头放进屋子,自己角角落落的找了起来,最终在最里间的屋子找到了乔忍冬,这间屋子十分昏暗,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小床和一个桌子,孩子光条条躺在单薄的被子里面,不知死活。
她吓了一跳,赶紧探了一下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身上也有点温度,人还活着。
赶紧把人从被窝里薅了出来,四处翻找也没看到衣服之后,何盼兰咬了咬牙,又把孩子重新塞回被子里,她找来一根绳子,把孩子直接捆到自己背上,带上钱出了门。
幸好这床被子比较薄,乔忍冬也瘦的只剩骨头,背起来并不难受。。。。。。还是得去县城医院看一趟。
当然,乔春来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呆在家也不行,她背上背着一个手里牵着一个,知道村里哪几家有自行车,火急火燎的过去说明情况。
最后在人家诧异的目光中,只有一家心善的借了。
何盼兰好好谢过人家,蹬着自行车就往县城赶,让小丫头坐在自行车的单杠上,一路上骑的飞快,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了县城的医院。
好在最终检查结果并不严重,只是长时间营养不良饿晕了,由于送来救治及时,只需要住半天院,下午就能回去。
何盼兰松了口气,面对医护人员鄙夷的目光,也装作没看见,把小丫头牵着就去交了费,在医院门口买了点吃的给乔春来。
这时候做生意的慢慢兴起,不像后世那样医院附近琳琅满目的美食,也没啥可吃的,都是些饱肚子的玉米馒头啥的主食。
小丫头把手背到身后,不敢伸手去接,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她手上的馒头。
何盼兰随便找了个台阶坐起来,把小丫头抱在怀里,自己揪了一口一口的喂,确认孩子吃饱后自己才吃了几口,又买了点粥回病房。
乔忍冬还是没有醒来,小丫头虽然说话不顺畅,但是听力没啥问题,见自己哥哥没有大问题之后放心了,一个人缩在角落玩手指。
何盼兰却总觉得这两个孩子名字异常熟悉,现在松弛下来,有时间好好思考了,她失神的看着窗外,脑袋里在拼命的回忆。
最后终于在脑海深处挖掘出了一本小说。
没错。。。。。。她不是普通的穿越,而是穿到了一本年代文里面。
她为什么会觉得春来和忍冬名字熟悉,是因为当初她看的小说时候就被这两个名字惊艳了,还把社交平台昵称改成了“春来发几枝”,使用了好几年呢。
这个小说太过久远,她只能记起一部分剧情,这部小说和其他小说不一样的是它偏群像一点,虽然也有男女主,但是并不突出,整本书讲了两代人的故事。
古早文里都有一个特质,那就是狗血,她这具身体的原主,甚至也在小说里占一席之地。
因为男主就是洪明。。。。。。
洪明第一任妻子去世之后,找了任劳任怨的何盼兰,但不知为啥,三个孩子们十分反对,做出了一些极为过分的事情,他夹在中间很是为难。
好在何盼兰一点也不计较,反而用爱感化孩子们,就这样经历了三年的相处,几个孩子也长大了一些,变得懂事了,逐渐认可了这个后妈,洪明欣慰极了,这才准备和何盼兰领证。
“。。。。。。”何盼兰这三年活着就是个奇迹。
然而就在准备领证的这天,因为洪丽嘴馋想吃野果子,何盼兰当然是百依百顺,即使一家人已经搬到县城去了,还是提议回乡下上山摘了果子再走,就是这一趟上山失足掉了下来,摔死下线了。
炮灰的使命完成了,女主就上场了。
因为何盼兰死了,洪明痛苦不已,把自己身体整出了点小毛病,去拿药路上遇见了女主展文秀。
展文秀年轻又秀丽,像一朵美丽的百合花,一下子就吸引了洪明的视线,展文秀也被这个虽有些沧桑,却面容俊朗的男人吸引了,两人很快走到一起。
一开始洪明自然把自己带三个娃的事情隐瞒了下来,一直到后面战胜了种种困难,两人谈婚论嫁之时才说出来,又引发了一场小矛盾,最后展文秀被哄好了,俩人结婚了。
因为何盼兰对几个孩子的教导和感化十分到位,女主嫁过来直接摘了果子,继子继女们听话又懂事,一家人和和睦睦,幸福美满。
这本书还讲了洪丽这三个孩子长大的故事线,一个个都成为了行业精英,找了人生挚爱,虽有小小遗憾,但瑕不掩瑜。
最后几个孩子一起感慨回忆年幼时的何盼兰,留下了一滴鳄鱼泪水之后又继续孝敬洪明和展文秀了。
“。。。。。。”何盼兰真的想骂娘。
原主何盼兰死后,乔春来和乔忍冬不知活到了第几年,最后冻死在了寒冬腊月里,村里人把俩孩子和何盼兰埋在一块儿,一家三口也算团聚了。
她回过头,看了看低着头玩手指的小丫头,走过去,轻轻抱了起来。
“春来?你冷不冷?等哥哥醒过来,我带你去买身衣服好吗?”
小丫头依旧没吭声,身体十分僵硬,整个人脏兮兮像个小乞丐,何盼兰去接了盆热水,给孩子洗了脸,又擦了擦身体。
头发还是打结的,一时半会没办法弄好,只能回去慢慢整理了,或者干脆剪掉。
清水洗干净了乔春来大部分脸庞,已经可以看清楚她的样子了,是一个瘦到脱型的孩子,难以分辨美丑,没有半分孩子该有的天真和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