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树鲜花大有常开不败的迹象,丝毫不受峰顶的风雪影响。
他堂而皇之占领了树下这片场地。
容冽倒也没跟他争这个。
到了下午,树下同样也设了结界,不受风雪干扰,还多了一张木质的小桌子,还有一张摇椅。
他躺在摇椅上,椅子摇摇晃晃,他又晕乎乎地泛起困来,模模糊糊地看到容冽依旧在雪地里忙活着。
等一觉醒来,那间木屋也焕然一新,空间大了不止一倍,从屋顶到门窗,再到室内的床铺地板,都多了很多心思,还增添了不少精巧的家具,叫人再也没办法将它和“简陋”两个字联系到一起去。
屋子距离这棵树也更近了,推开屋门就能走到树底下,枝头的花瓣落下来,能顺着窗户的缝隙溜进屋子里。
为了堵住他离开的借口,容冽几乎一整日都在折腾这些原本并不在意的东西。
这下他就算想要挑刺,一时间也没有理由。
他有些呆愣地靠在摇椅上,盯着眼前景象,张了张嘴,哑然失语。
容冽上前,在他跟前站定,然后掌心出现了一把短匕首。
匕首被拔出来,径直朝他伸过来。
他瞪圆了眼睛,往后躲了躲,咽了口唾沫:“师弟,有话好好说,我不挑剔了就是。”
容冽微怔,道:“师兄不是想要一把剑吗,这是在一处秘境中寻到的,轻巧锋利。”
他想起那日在演武场强行索要对方本命剑时的样子。
对这种虽能伤到别人但不小心也会伤到自己的利器,他其实并没有太多渴求。
不过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需要它。
他接过来,看了看那锋利的刀刃,心中满意,面上镇定地道谢:“多谢师弟。”
容冽没有离开,站在他面前接着又问:“师兄还想要什么?”
师弟一下子变得这么体贴,甚至可以说是做小伏低,他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到这寒月峰还缺什么。
“……好像有点饿。”
他下意识开口,手伸向一旁桌子上摸了摸,想象中的点心蜜饯茶水都没有摸到。
乾坤袋里倒是有,但是落在自己的院子里了。
容冽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
像容冽这样早已辟谷的修士,肉体凡胎仰赖生存的食物,一般只偶尔用来解一解馋。
而他这小师弟连住了五年的峰头都是片无限接近自然状态的荒凉地,显然并没有这种口腹之欲。
所以一时间自然也没有办法变出各种能供他品尝的零食。
他坐在那里,和容冽陷入僵持。
容冽顿了数秒,抬头望向他头顶上方盛放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