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疾病,却又能清楚地分辨出方位,说话的时候嘴巴张得极大,牙齿锋利如针尖,像是要吃人。
“……就差你了。”
他僵直的把脑袋转成标准的九十度,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嘴部不受控制一直咬合,古怪嘟囔着“饿、饿、饿、饿、饿——”
。
操场上分散着六个人和一张桌子。
“我就说肯定还有人,这不,终于来了!”大眼仔程祈安脸上漾起笑容。
何山嫌弃的说:“怎么又是个女的。”
坐在草地抱团取暖的两位女生卑微地低下了头,她们紧抿着嘴巴不敢多说一句话。
路漫漫被[凶夜]强行拖进来以后,不仅视力出奇的好,耳力也绝佳。
她扫了一眼带有性别偏见的何山,直接越过众人探寻的目光,拿起桌上的中性笔在“木屿私立高中员工入职登记表”简单填写了个人信息。
程祈安对新伙伴的到来很激动,尤其是眼前这个人美心善的小姐姐,他猫着腰凑过去:“路漫漫,24岁,家住安淮……”
接下来。
论到大眼仔瞠目结舌了。
他看着路漫漫大笔一挥,从身份证号码到主要工作经历全用“”代替。
写到家庭成员统计那栏,甚至还泄愤的画了个大大的“×”。
程祈安艰难的吞咽起口水,作为第一个被直接扔进操场里的人,他见证了伙伴们填写员工入职登记表的样子。
只有两位让他印象深刻,其中一位就是眼前这个反差萌的
小姐姐,以为她是萝莉挂的,没想到在生死边缘还能这么飒!
程祈安见状狗腿的说道:“漫漫姐你是第几次进入凶夜啊?”
路漫漫说:“第一次。”
第一次就这么冷静?不哭不闹不上吊,沉稳的像个在表里世界穿梭的老手。
不光是程祈安,其他人也都往她这看。
“嘿嘿嘿,原来漫漫姐也是新人!”程祈安再次当起了牵头介绍的,最后指着何山说,“他跟咱们几个菜鸟不太一样,是老玩家了。”
何山向来自负,听到夸赞立刻整理起工装,想着几个毛头小孩对凶夜一概不知,领导架子又摆了出来。
他咳嗽几声,吸引目光后才开始讲话:“我叫何山,35岁,在国家级炼油厂中采上班,职位是运行二班的班长,职称评定高级工程师,来过凶夜两回,这是第三次。”
何山比路漫漫还要矮一头,长得古怪极了,很像电视剧里的特型演员。
“咱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是表世界,拉你们进来的东西叫凶夜,它不是人,更像一种意识主宰。凶夜开启为子时,也就是晚上12点,命中条件的人才会被拉进来,此外不会被选中。”他仗着老人有经验,故意吊新人胃口,“你们近期都动过离职的念头,对吧?”
孙玉萍扶起偷偷擦眼泪的林婉清:“我俩确实动摇过,因为申诉客服这个工作简直就不是人干的!只要总部不排班,永远不知道休息日是哪
天。”
“原来这就是触发凶夜的条件……”蹲在桌子旁边的男人叫做于万越,是个快递员,他无措地揪着头发,“早知道就不递交辞职信了。”
程祈安进来这么长时间也是初次听何山说这些,关于近期是否动过离职的念头,他只能两手一摊,认了:“我目前的工作在雇主家当男保姆,本打算干完这个月就来场环球旅游……”
“小小年纪太不上进了!”何山很是嫌弃的看了眼程祈安,“男子汉做什么不行非要干他们女人都不愿意做的活?”
“不是……哥,保姆这工作见得起光。”程祈安因为不敢惹怒老玩家,只好小声嘟囔了句。
路漫漫黑眸盯着何山,替年纪最小的程祈安打抱不平:“安淮市唯一一个考了双S星星的男保姆,当初政府曾大力推助这种专门护理特殊家庭的工作者,按照保姆的性别匹配合适的雇主,为了就是让远在其他城市工作没办法前来陪伴照顾的子女放心,让失去伴侣的老人方便自在。”
何山被路漫漫回怼的下不来台,他冷哼一声:“就你最明白。”
“行业是不分三六九等的,干一门爱一门尊敬自己也要尊敬别人。”路漫漫的蓝色马甲过于醒目,前胸后背都印有‘安宁疗护志愿者’几个硕大的字体。
“呵,把自己抬的那么高,说的那么伟大,怎么还想离职呢?”何山反讽,他最见不得女人出头,女人就该
在家里带孩子做全职太太。
“我在临终关怀做了四年的社工,决定离职不是因为累,而是见过了太多的死亡,肮脏的人性,所以心里有些疲乏。”
林婉清投去敬佩的目光,可即便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进都进来了,如何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于万越叹了口气:“老何,你之前说触发凶夜的条件除了不能动离职的念头,还有些啥?”
何山摆谱,挑眉道:“她那么厉害,你去问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