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泪眼汪汪的垂着眸,勾住纪鹤洵拉着她的衣袖,声音细若游丝,可怜又卑微,“纪……纪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得你被无辜牵连。”
纪鹤洵看着这样柔柔弱弱的白茶,叹了口气,小师妹真是太善良了,都这种时候了还在担心他。
他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小师妹。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白糖:“?”
你好机车耶,它记得大人说的是所有人吧?
你这女主,就这么把自己摘出去了?!
……
紫幽峰,
繁花古树,鸟鸣啾啾。
冉曦用鞭尾缠住反派的腰部,一言不便拖着他往后山的灵池走去。
那是只有她才有资格享用的灵池。
里面的灵泉水因为有神石的原因,水温常年都是温热的,她鞭子微甩,便将那身上布满污泥和伤口的少年丢了进去。
“清洗干净。”
言罢,她就随手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掐了一个传音符给掌门后,便懒散地倚在上面看着话本子。
万俟彧坐在灵池中央,微微抬眸看向那低头看书的少女。
自池底升腾起的灵力,化作缕缕白烟,萦绕在她身侧,更显其眉眼明丽,风姿绰约。
他身上的伤口,也在灵泉水的涤荡下,渐渐愈合,原本苍白如纸的肌肤,开始透出几分血色。
他那一头乌黑的长湿漉漉的,身上原本冷冽的煞气也被灵泉水冲刷得一干二净。
整个人看上去既无辜又惹人怜爱。
一刻钟后。
冉曦余光注意到少年被濯洗干净的俊朗身姿,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她微微蹙了蹙眉,将那话本一合,随手丢在了一旁。
“过来。”
万俟彧听话地起身,衣裳被濡湿,淅淅索索地淌着水,飘渺缭绕的雾气潋滟了少年深邃的眉眼。
梢还滴着水,一滴一滴的从他的额头滑落,从面颊处流进他的锁骨,再往下,隐入衣袍。
“师叔。”
冉曦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瓶墨绿色药水和一件上品法衣,放置金丝木桌上,示意他收下。
万俟彧眸光微闪,眼神有些诧异,但随即又恢复平静:“师叔,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
“拿着。”冉曦打断他,语气不容拒绝。
“多谢师叔。”他抿了抿唇,不再推脱,乖乖收下。
他拿着衣物走到屏风后面更换,待换好之后,又喝下了那瓶药水。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重新回到冉曦身旁。
此时,灿烂的阳光正好映照在他那张清隽的侧脸上,仿佛为其勾勒出一道道柔和的线条。
他的眼睫微微垂下,薄薄的嘴唇轻启,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冉曦微蹙眉迎上他的眸子,注意到少年眼中的犹豫,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有事?”
有事说事,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什么话?
万俟彧缱绻的眼眸透过雾起的水汽望向她,紧紧攥着掌心,哑着声音试探问道:“师叔……您为何帮我?”
在此之前,他们二人从未有过任何的交集,那为何这次她又会出现在那?
虽然他知道师叔不会也无聊到对他找茬,可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安心。
突如其来的偶然善意,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从来都没有人会帮他,也更不会有人真心对他。
冉曦眉梢微扬,淡色的唇瓣微微勾起:“本尊好善乐施,不行?”
似是忽然间察觉到自己的态度有些渎逆。万俟彧目光在她妖冶的面容上顿了顿,抿了抿唇,语气恭谨:“抱歉,师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