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正本来隐约觉得自己应该当一下官,听了妹妹的话以后,更坚定了要好好当官,当个好官的念头。
回到京城,便被派到工部,未通过史部监查,这让杜尚书很难过。
本来想找借口压一压他,一是人家是状元,什么借口可能都不太好使,再是人人都知道了他和这人的关系,好多人都嘲笑过他了。
当然不是当面嘲,就是当面恭维一下,走一段路再回过头笑话他。
“好好的一个孙女婿,大考前被他拒之门外,分明就是因为不喜欢那个孙女,不想这准孙婿攀上来。”
“就是怕这李光正空有名士样,是一个真正的绣花枕头,需要靠上他杜家,所以当断即断。
他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人家是个真家伙,长得好看又不是他的错,怎能因此不被看好呢?”
“嗨,说白了就是一屋未扫好,后院不安宁,才会闹了个笑话。”
“我听说他家大孙子不仅彻底康复了,还有修为了,这不自己把自己撞到墙上了么?”
“这杜府早晚落那人手上,这么多年还能站起来的人,会简单?”
“杜府已成京城富贵的符号,将来如何谁知道呢?难道还不兴人家自立门户,一立一个不吱声,谁能知道后面是不是家大业大?”
杜尚书当然不相信大孙子会比自己还富裕,但是别人提到,他还是心中一动。
家里的子孙,当然哪个成器一些他会看中哪个,谁生的在他这里都是平等的,他年纪不小了,也许真的该正视自己的继承人了。
那个对杜家心中充满了仇恨的大孙子,虽然经常也参加家庭活动,但为了活命,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忙忙而去,真的一直过的很累呢。
但西南人养蛊不就是这样么,所有的虫子都丢在一起,小小的空间里自相残杀,为了活下去就必须把别的虫子吃掉。
最后活下来的才是最有本事的,才能叫蛊,是养蛊人手里的大杀器。
皇帝陛下养皇子,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懦弱者被淘汰,心虚者没了未来,这都是正常的选择。
谁能坚持到最后,谁才是掌握命运的猎杀者,而不是成为羊羔子被宰了。
能被宰的都是没有必要活下去的,陛下可能会短暂的心疼一下,但是绝对不会抱以同情。
上位者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趟过来的,受不了大悲大喜,就该远离权力旋涡,躲起来庸俗一辈子。
杜尚书这几天都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计较那些没有见识的人的冷嘲热讽。
谁还没有个马失前蹄?
李光正本就是一个看起来奇奇怪怪的谁都把握不了的人,既然是一把弹奏不了的琵琶,为什么不放手?
有些绷紧了的琴弦会伤人,扯起来就可以勒死人。
他从来没觉得李光正能甘居人后,那就是一个不稳定的炸弹,远离才是道理。
他一点也不觉得遗憾,只有没见识的人才会觉得那只是一个简单的才华少年。
状元什么的有什么稀奇,最后高居人上的往往不是状元,真正的状元在官场上玩不转,往往是更容易跌倒的人。
相信知识能改变命的人,往往是改变不了命运的人。
他不着急,这种突然度了一层金光的少年,只要暂时避其锋芒,后面往往会软的像面团苍白得像面团,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时间会证明一切会改变一切的。
李光正本人到了工部,也是个六品主事,负责农具效率的提高。
李光正觉得自己的明已经到了尽头,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干了。
但他在任上也不敢闲着,就怕白拿那点钱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