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西刚才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字,也明白了江岁宁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将这东西交给自己。
“若这布帛上所状告知人当真是褚益生,那便和城郊凶案联系上了。”沈宴西目光凝重,顿了片刻后,又看向了那枚玉佩。
江岁宁道:“这枚玉佩我私下里面研究过,玉质很普通,做工也只能算是寻常,但是上面的花纹有些奇怪,我翻了一些相关的书册,皆没有找到有雕刻这种花纹的习俗或者记录。所以我猜测可能有什么寓意,又或者是作为什么凭证,但具体的就不得而知了。”
当时她弄不清楚布帛上面状告的罪名到底关系到何人,为了谨慎考虑,她并没有同江家任何人提起此事,也没有拿着玉佩出去询问过那些玉器店或是匠人。
虽然知晓那件事情定然另有隐情,可就算要揭开真相,还死者公道,她也希望那是在保证自己还有身边所有人安全的情况下。
“沈宴西,裴照之那边……”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这东西的来历,这件事情无论之后如何调查,你都莫要牵扯其中。”沈宴西认真开口。
江岁宁点头应声,“如此最好。”
说完,她忽又笑了一声,对着沈宴西问道。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过于自私,毕竟在许久之前我就已经拿到了这荷包,但是却一直私藏着。甚至今日,若不是因为知道了褚益生的话,我还会一直藏下去。”
沈宴西轻笑,“那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江岁宁沉默了片刻,摇头,“没有,说实话,不管你如何想,就算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么选。”
或许听起来有些凉薄自私,不够正义,可且不说那几个死者对她来说只是陌生人,纵使是亲近之人,在没有办法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她也不会贸然将东西交出去。
沈宴西脸上的笑意更浓,目不转睛的看着江岁宁,一双眼睛里面带着爱意和认可。
“所以你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不必去顾虑我是怎么想的。更何况,若我是你的话,同样处境下也会做出与你一样的选择。”
所谓的正义和道德感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可能会因为莽撞冲动而惹出更多的麻烦。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沈宴西收好东西,如常的去同郑氏还有江知同告别,离开了江家。
喜儿和林介那边,也拿到了这几日的账本,回到了府中。
房间之中,江岁宁翻看着沾星楼的账本,按照流水来看,这几日的情况比她一开始预计的还要好一些,而马上五六两层就要开放了,接下来的盈利应该会更多。
合上账本,江岁宁再次想到了交给沈宴西的荷包。
不过这念头没有冒出来多久,便被她又给压了下去。
既然东西已经交给了沈宴西,江岁宁并不打算去纠结和多思。
既然这件事情查到了朝廷官员的头上,那按照她现在的身份,纵使想要掺和,也未必能够帮到什么,反而可能会弄巧成拙。
她现在需要做的只是收拢心思,好好完成各家商铺的经营。
第二日,江岁宁如常的去了沾星楼。
听着沾星楼中各个管事禀报完接下来的安排,江岁宁点出了一些错漏之处后,倒也没了什么大事。
正准备去宁月阁和宁馐馆看看时,一出门就瞧见了不远处的郑嫣儿和董开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