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景舒的表情随着扑克牌的点数阴晴变化着,仿佛就像看到了之前的自己。尽管我自从跟了陆离,陪着形形色色的客人走进赌场,习惯了这种输赢的生活。
但这一次,我却神奇般地拥有了上帝视角。我开始仔细观察景舒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无论是拿到点的兴奋,还是输掉的懊悔,都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过去,我在赌桌上总是全神贯注,顾不上留意时间。无论是自己赌博,还是陪客人玩耍,我都觉得赌场的时间过得飞快。
然而这一次,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时间的漫长。我陪景舒大约在晚上点进入赌场,而现在已经是下午点了。景舒仍然沉浸在赌博的世界中,忙的忘乎所以。我在他耳边提醒他我去吃点东西,然后离开了陆离的赌厅。
离开赌厅,我走到楼下的大厅,那里依旧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虚假的繁华让我感到压抑,我快穿过人群,来到马路上。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终于感觉自己能顺畅地呼吸了。尽管赌场一直在补充氧气,但在刚刚的那一刻我真的有种窒息的感觉。
其实澳门真的很小,小到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它的每一个角落。
我搭乘出租车来到了澳门着名的旅游景点,现这里的景点也并没有想象中的人潮拥挤。细想一下,也对,毕竟澳门最大的景点莫过于那些灯火通明的赌场。
闲逛间,我不禁走到了澳门最知名的蛋挞店。闻名遐迩的澳门葡式蛋挞,外皮酥脆,内馅滑嫩,让人回味无穷。
我点了一打,等待的过程中,竟然遇到了相识的朋友。在赌场遇见倒也不足为奇,但我们都不禁惊讶于在这个时间点能在此地相遇。
“这个点怎么在这里遇到你,今天没客人陪吗?”阿真用他一如既往深沉的声音开口问道。
“你不也是个稀客吗?”我调皮地回应,我们两人相视一笑,轻松的气氛弥漫开来。
阿真收起笑容,像老朋友一样和我唠起了家常。
“最近过得怎么样?其实你能跟着陆离是件好事,豪哥心还是狠的。”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才走得干脆利落。”我笑着回答。
“你不知道,你走后,豪哥又找了个女孩,想让她像你一样帮他招待客人。只是这个女孩没你运气好,遇到一个不仅赌钱还吸毒的客人。为了陪好这个客人,她也跟着吸,结果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豪哥看她没多大用处,就把她赶走了。”
“所以你认为如果我不走,那个女孩的就是我的下场?”我认真地看着阿真。
“是不是你的下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没走,豪哥肯定会让你去招待那个客人的。你如果真的去招待了,结局会是如何,谁知道呢?”阿真一如既往地实诚。
“那个女孩最后怎么样了?”我向阿真询问,试图从他的口中得知那个替代我的女孩如今的处境。
阿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带着一丝感叹地说:“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她已经成为了站街女。也不知道她每天赚的那些钱,是否足够支撑她的毒瘾。”
这个回答让我感到无比沉重,其实我不能否认阿真的说法,如果我真的不离开,那女孩的下场会不会就是我的结局。
我叹了口气地看着阿真,问道:“阿真,你说澳门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没见过有人能全身而退地离开澳门呢?”
阿真看着我,还是一如既往真诚地说:“他们是真的离不开澳门吗?我看是离不开自己的欲望吧。”
他说完这句话后,还不忘给我一个苦笑。这个笑里包含了无奈,也包含了对人性的深刻洞察。
阿真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是啊,每个人心中都存在着欲望,澳门不过是将这种欲望放大,让我们能够清晰地看见并触摸到自己的欲望。我们有什么资格去责怪澳门呢?罪魁祸不应该是那些永不知满足的人的贪念吗?
澳门只是一个放大镜,它不仅揭示了人性的弱点。还将其放大。
真正的罪魁祸是我们内心深处的贪婪和无知。
阿真的话语犹如晨钟暮鼓,惊醒了我内心深处的迷惘。果然看的多了,心也就越通透了。
原计划还想再说会话,却被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打断。我拿起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陆离的声音。
他急切地问我:“你现在在哪里呢?不是在赌厅看着景舒?这小子现在输急眼了?”
我有些惊讶,回答道:“我出来吃点东西,离开赌厅也就不到一个小时。走的候,他还小赢了一些。那小子现在·输了多少?”我关切地询问着。
陆离回答:“你还是自己回来看看吧,我刚劝过他,但他就是听不进去。非要继续赌。”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阿真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他对我说:“快去处理吧。不过,作为过来人,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千万别把赌客当朋友,因为他们根本不会把你当作朋友的。”
我微微一怔,然后告别阿真,迅拦了一辆车,赶回了赌场。
回到赌厅,我看到了陆离。他向我招了招手,我走到他身边,轻声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陆离笑着告诉我:“这小子真有点意思,刚才输光了所有钱,竟然还敢向我借了o万。现在竟然开始扳本了。”
我有些惊讶:“又开始赢了?”按照我以往的经验,这人运气变差,一旦开始输钱,基本上就很难反转了。像景舒这样大起大落的情况还真是少见。
景舒这个时候也现我胡来,只是冲着我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又继续埋着头开始他的事业。
陆离这个时候才继续开口说:“去哪里吃东西了,吃了一个小时。”
“刚感觉有些闷,准备出去吃点蛋挞,没想到碰到了阿真,他说完我走后豪哥又找了个女孩,结果因为吸毒沦为了站街女。”我如实的和陆离说。
“哦,你说阿桃啊。”陆离不经意的回应了一声。
结果反倒是我更为吃惊的抬起头看着陆离说:“你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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