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
“法国本土几乎没遭受轰炸,因为他们向希特勒投降得最早……”
“你不如直接说你想向秦销摇尾乞怜!!”
“总得有一方先低头,你觉得我们的钱还能烧多久?你觉得秦销先举白旗的概率有多大?”
“秦销在中非还有……”
“趁着中非这批钢材还没出港,我们还有筹码谈判!”
“谈个屁!白打了四个月,让爸爸的脸往哪搁?”
“你要是抱着‘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的念头,趁早改行去当厨师,爸给你开的这条路,不适合你。”
……
玻璃花房阳光灿烂郁郁芬芳。
魏瀚岚捏着微吸管,慢条斯理地给杂交兰花授粉,身边围着激烈争宠的假干儿子真私生子。
两米之外的花丛中,魏今夏系着围裙,戴着手套,用小铲子埋“黑鹦鹉”种球。
无意义的烧钱战打了四个月,谁都清楚必须得停下了,问题在于何时停下。
这两个私生子在汪博士手下都有损失,谁损失最小,谁就有可能得到火箭基地项目中的关键位置。目前姓赵的领先一分,所以姓李的要拖到年后。
魏今夏看得很清,却不能痛痛快快地讲出来。上一次主动发表见解,她叁个月没能进花房。爸爸只允许她在土里闷头种花,听一听男人怎么做事,七八年来始终如此,而现在她多了一个同伴——
繁复幽香的珍珠梅枝一颤,同样穿着工作服的楚湘喷完了农药,见她的活儿还有不少,拎起裤脚蹲下来,主动帮她埋种球。
货船被炸至今,表哥被罚了四个月。不一样的是,爸爸气消了,他还是会回到桌上。而她被爸爸卖给下一个有权势的男人之前,只能蹲在土里。
因为她不是男人。
玻璃花房一时无人说话,在铲土的轻微响动中,魏瀚岚终于开口了:“你们觉得……谁去合适?”
这是要投降的意思了。
“姓李的”不服气也不敢忤逆爸爸,冲着“姓赵的”阴阳怪气道:“你可以去秦销面前摇尾巴了。”
“我去道歉?我算哪根葱啊?”
“你什么意思?还得让爸爸把脸送上去让人家打?”
“我们家有人和秦销关系匪浅。”
“!!!”
魏今夏自告奋勇站起来,蹲久了低血糖发作,身影微微一晃。
虽然她还是很怕很怕很怕那个恶魔,但要是能办好这件事,就可以在火箭项目里捞到一个边边角角的小工作……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姓李的”哼了一声,对“姓赵的”说:“秦销拿正眼瞧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