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人算不如天算。
在他们入宫后,还没到选秀的日子,二皇子见太子位不保,而父皇明显有偏袒大皇兄之意,他继承皇位已然无望,于是提前发难。
在太子进宫见楚皇时发动宫变,杀死太子,刺杀楚皇。
容华知道太子和二皇子终日相斗,朝中难免太平,早料到有这一天,已然做下安排,与风萩一同避开,任他二人在宫中拼个你死我活,借机去了隐患。
风萩也希望借这机会让父皇看清两个兄长的嘴脸,将这些无谓的内战平息,便依了容华之计,退避三尺。
番外·风萩篇二
然凤获没料到原本憨厚老师的二哥竟下得了黑手,连父皇一起杀。
太子浓包,楚风仁杀太子不是难事,但杀楚振弘就是以卵击石,果然只是剑锋破了楚振弘腿上一点皮,却搭上了一条命。
风萩急奔向他自己的王府后院,拧着眉头瞪着立在荷塘边就这夜光看鱼的容华,“你算到了我二哥会下毒手,所以才有意而为,是吗?”
“你也想他们皇上面前露出真面目,只是你下不了手,所以我代你做了。”容华面不改色,也不抬头,只是将手中剩余鱼食抛入塘中。
“可是……”风萩顿了顿,走到塘边,也低头看月塘中月影,“你知道我对皇位不感兴趣。”
“三皇子感兴趣的只是那些女人,可是我感兴趣的却是天下百姓能有太平的生活,大皇子,二皇子之争,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
风萩不以为然了斜睨了他一眼,转身走开。
“三皇子要找的女人到底是谁?”
风萩微微一愣,停了下来,重新回头,塘边白衣少年毅然只看塘中月影,脸上表情丝毫未变。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
“你无论宠幸了再美貌的女子,都是一副失望之态,之后不久便会抛起无谓的杀伐,你在发泄你的失望,应该说是绝望。”
风萩挑眉,眼角邪媚顿生,“或许是她们不够美,床上功夫也不到家,所以拢不住我的心。你既没成家,又不近女色,又岂能懂这些?”
容华笑了笑,回过头来,“我不懂女人,但懂看人心,懂看你的心。当然不会她们不够美,也不是她们床上功夫差了些,只是不是三皇子想要的人。真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三皇子心念到此。”
风萩唇边笑意微敛,默了一阵,重新回到塘边,半响才道:“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更不知她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呃?”容华有些意外。
“只是一种感觉,感觉她存在,只是不知她在哪里。”风萩眼中露出一片迷茫。
容华略偏了头,“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试?”用上床来寻女人,真是荒谬了些。
“我想不出别的办法。”风萩妖媚的眸子难得的认真,“如果你能帮我寻到她,我便不追究我大哥和二哥的事,依你善待天下。”
容华嗤鼻一笑,飘然离开,全无线索之事,如何去寻?何况只是一种莫须有的感觉。
宫里除了这么大件事,按理选秀一事该推后,但楚振弘突然没了两个儿子,反而急着想多生儿子,所以把选秀一事提前,就在三日后。
白筱反手关了房门,看着趴在桌上玩小白兔的白真,眉头微皱,“我刚才看见张家的二小姐在外面放风筝,墙外有人咳了一声,她就故意把线头掐断,随着断线的风筝追出门去。我觉得奇怪,跟着去看了,结果看见她故意跌倒在一个男人面前,虽然只看见背影,但看穿着打扮,应该就是楚振弘。”
白真懒散的抬了抬眼,“反正后天就选秀了,等选上了,只要他招我侍寝,我就有办法杀他。现在谁爱爬他的床就爬去。”
“刚才看张家小姐的神情,多半是迷住了楚振弘,后日选了秀,自然是她先侍寝,如果媚功再足些,一时半会儿的怕是难招别人,可是你一个男子,怎么在后宫长时间躲得住?”白筱眉头宁得更紧,做到桌边,开始后悔让白真入宫。
白真仍心不在焉的逗着小兔子,“你也听见墙外有人咳,说明那是她们家事先买通了下人,探明了楚振弘的行程,故意守在那儿,就等着去跌那一跤。我们在宫中又没有关系,收不到风声,就是想去跌一跌也寻不到地方。”
白筱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闷坐了一阵,房中闷热,加上刚才跟踪张家小姐,跑了一身的汗,极不舒服,起身去了衣裳去寻地方洗澡。
秀女的房间是一人一间,摆阵住着,她自然不能在房中沐浴,由于脸上涂有易容药物,也不敢去下人房,所以只能去后山无人去的那汪小山澜里匆匆解决。
白筱刚披了衣裳,还没来得及穿戴,突然听见一阵马蹄声奔来,隐隐听见有人唤“皇上”二字,脸色一变,忙缩身澜边树后。
不远处有三匹驸马奔过。都拿着强弓,看样子是进山打猎。
其中一人停了下来,翻身下马,朝这边走来,蹲到溪水边,捧了水便往脸泼。
他起身之际,阳光晃过,忙眯了眼,避开地上反射出来的一道刺眼金光。
等强光闪过,从地上捡起一支金钗,这钗子……似乎有些眼熟。
抬眼向前方望去,从树丛后飘出一点白色裙摆。
白筱等了一阵,听不见树后有动静。
探头偷看,猛地吃了一惊,不知那人如何身形一晃,已立在自己面前,高大的身体将她罩在阴影之中,一般男子气息向她迎面扑来。心里怦然乱跳,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