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的遗书。”
李申暗暗偷笑,正经道:“你写了?”
“没写。”
“哦。”李申喝了一口汤,“可能被风吹进了海里也说不准,你写了什么?”
陈凛原本有些过缓的心律突然加快了些,他顿时感觉有些紧张,“我说了没写。”
“你在遗书里提到我了?”
“没有。”
李申说了个好吧,然后就放下筷子了,“我陪你下去走走吧。”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下去走了?”陈凛闭上了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医生说的。”李申坐到病床上,“心理医生说你生了点病,得治疗一段时间。”
“社交屏蔽症吗。”陈凛说。
李申稍有意外之色,“你知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陈凛自己确实是去看过医生,他把自己回到滇市后种种无法平静生活的症状给医生描述后,医生给他的就诊判断就是:他患有病症至少在十五年以上的社交屏蔽症。
所谓社交屏蔽症,顾名思义就是病人通过一种心理屏障隔离自己,从而感到无法与社会正常互动。
“这病还不至于严重到要住院,但也轻到下去走几步就能好吧。”陈凛调侃说。
李申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陈凛对自己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而且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还有很严重的边缘型人格障碍。
作为常见的一种人格障碍,医生告诉李申,此类病人会表现为情绪不稳定、人际关系困难、自我形象模糊和冲动行为。
而且这类患者可能经历过强烈的恐惧和孤独感,所以难以维持稳定的情感关系。
其实不用解释太多,李申也能体会得出这种症状是个什么样,这些症状早就在陈凛身上书写得活灵活现了。
“走两步回来再睡也不行?”李申继续问。
“不想动。”
李申拨了拨对方后脑勺的头发,笑道:“那就不动,以后都听你的了。”
情夫与丈夫
陈凛一共住了五天院李申才放他出院的,出院后李申就直接把陈凛送回他之前那个出租屋去了。
不过相较于自己离开时,这个出租屋这会儿要拥挤了许多,主要是屋子里增加了很多家具,就连空着的卧室也多了一张床。
李申指了指那间卧室,很理所当然道:“以后我就住这里了。”
这人做出什么事来陈凛都不会觉得意外,“光刘叔一个人监视我还不够用吗。”
“没有监视了以后。”李申抱着一束从医院带回来的花,“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你有这么好心吗。”陈凛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李申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