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暮秋也笑,说:“更坏的,像我这样,打你骂你,非法拘禁。”
江慎说:“我是自愿的。”
商暮秋说:“还让你说,你是自愿的。”
“……”江慎感觉自己好像吃了点亏,但是又觉得商暮秋好像是罕见地良心作痛,咬着嘴唇想了想,说:“这说明你很有本事。”
“……”看了江慎一会儿,商暮秋忍不住,又笑了,说:“你要这样,我应该夸你乖,还是应该得意自己有本事?”
江慎觉得也许不是因为商暮秋有本事,而是因为自己喜欢商暮秋,但是,这好像也是因为商暮秋有本事。
他望着商暮秋:“哥,你喜欢我。”
“……”商暮秋摩挲着江慎的脸颊,比起上次听到这句话时候的些微不悦,这次很容易就说:“嗯,我喜欢你。”
江慎呼出一口气,把不安压下去,握着商暮秋的手,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是放在自己脸上,还是亲一下?
犹豫间,就都做了,他把商暮秋的手拢在自己脸上,然后侧过脸亲了一下,正好落在银质戒指上,然后觉得这一番动作有点太清淡,至少无法对等商暮秋总是激烈的索取。
他觉得自己至少应该给商暮秋一个激烈漫长、至少尝到血腥的吻,但是商暮秋俯身,很轻的抱了自己一下,手臂圈在自己肩膀,一个吻很轻地落在额头。
江慎脑子里关于是否要索取一个带着痛意的吻的念头安静下来,很奇异地空前有悟性,仰头把嘴唇贴到了商暮秋嘴唇上。
十一月初,雾中河一个旧码头拆迁,清理杂物的时候,从垃圾里挖出来一具尸体,手脚都断了,面目全非难以辨认,施工队挖出来之后丢在旁边继续施工,还是路过的居民报的警,紧接着,旧码头就被围起来了。
同时,晏城东一百多家原居民打着横幅围在市政府门口状告晏城东强拆民居。
这次要一起走了
上访的事还没闹出水花就被压下去了。
天气转凉,商暮秋最常的穿着从单衬衫逐渐变成整套的正装,每天几乎是差不多的样子,能变化的只有很小的颜色差、领带袖扣还有手表之类,即便换也看不太出来的装饰品。
江慎有点好奇商暮秋有多少条棕色领带,点完了家里的,发现商暮秋办公室也放着备用的领带。
他来找商暮秋汇报自己的进展,解救自己最后一条腿,历时两个多月的残疾生活,他已经能转着轮椅在平整地面飙车,办公室没见到,商暮秋的助理告诉他商暮秋在会议室,江慎便自觉划着轮子找会议室。
走到门口,听到里面刘质轻和商暮秋在说话,说的正是上访那件事的最终结果。
刘质轻说:“不知道有没有人煽动,但是不是什么大事,已经解决了,不会影响咱们项目的进度。”
商暮秋说:“那就好。”
江慎推开门进去,刘质轻看了眼江慎还封在石膏里的右腿,收回目光,拄着拐杖起身,保镖跟在刘质轻身后护送他出去,商暮秋招招手:“来这么早?”
虽然上访的那些人被刘质轻的手下按住了,但是堵在市政府门口影响太坏,相关部门和他们这些开发商被喊去开了两天大会,主要是挨骂,商暮秋连着两天很早出门,到今天才有时间处理积压的工作,所以很早出门。
江慎在家里会完客,马上就来了。
“嗯。”江慎答应了一声,然后若有似无地嘀咕:“我也得盯着你才行。”
商暮秋听到了,揉着江慎的脑袋,谴责似的问:“盯我做什么?害怕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江慎:“谁知道呢,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
“就胡思乱想吧。”商暮秋笑骂了一句,又把自己弄乱的头发拨回去了,自那次剃了寸头之后,江慎的脑袋再没动过,如今又长了,前额的刘海垂下来,几乎能遮住眼睛,江慎从前极力掩藏的那种秀气就藏不住了。
笑起来的时候,乖巧的占比也更多,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风里来雨里去的打手。
江慎跟商暮秋简要汇报了一下他们当前的进度,老于年纪大了,也就赚个养老钱,不大想冒太大风险,只愿意出百分之十,簕不安的钱压在了晏城东的项目里,几乎确定要血本无归,卖了他爹留给他的一些不动产,勉勉强强也就百分之五,商暮秋能给的只有他的个人资产,他不打算让自己的公司跟江慎的船厂之间有干系,总之就是差的还远。
江慎说:“你之前给我的那套房子也要拆了,能赔点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到手里。”
语气难掩怨怼。
刘质轻估计没想到他那些手下胃口有多大,派一群混混去打砸强拆就算了,居然还伪造补偿协议。
旧码头挖出来的尸体身份还在确认,江慎趴在茶几上给商暮秋打欠条,想起来这件事,对商暮秋说:“周晓强女儿康复了。”
商暮秋正在给文件签字,闻言头也没抬:“见过了?”
“没。”江慎说:“听说的,刘最……就是那个卖核桃的,今天是他来家里,跟我说的。”
“嗯。”商暮秋答应了一声,没下文了。
江慎拿着欠条走过去,放在商暮秋面前的桌上:“我没问你,那张卡里有多少钱,也没跟你打欠条。”
商暮秋回忆了一下,说:“二十万。”
然后就要接过江慎写好的欠条,拉了一下,没拉动,抬眼扫江慎,江慎说:“我还以为……”
商暮秋挑眉,江慎轻车熟路从旁边抽出一张白纸,很痛快地重新打了一张欠条,只是递出去的动作不太痛快:“我跟你说借钱,你怎么给我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