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肉确实很多,算下来已经有三十多头猪。”来的人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这个确实是一个好消息,那么多的猪肉,足够这些人吃上一年的了。
立即觉得不好的地方,从公园外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人影,一个个和他们一样,脏兮兮、甚至挂着伤,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挪来。是肉的香味、车辆经过的响动等,吸引过来的。
其他男人都操起了棍子,紧张地看着。一个男人靠近了安德烈:“头,怎么办?”
安德烈环顾四周,过来的大约有五六个:“你们不是还缺人手?给他们一份,吃饱了明天一起去干活。”
很多猪肉还在各个超市里慢慢腐烂,要赶在不能吃之前放进自带发电装置的冷库里。只要抢搬到一头猪,就足够一个人吃一个月。资源足够的情况下,人比食物更重要。
每个过来的人,不分男女、都可以分到一小块肉和二包饼干还有一瓶水,孩子则减半,五岁以下的则没有。水喝完,瓶子不能扔掉,可以去桶装水那里续水,每天也只有一瓶。
在这样的灾难面前,能活下来已经是幸运。很多人吃的时候,都是含着泪的。
“你的名字、年龄、原本职业、有什么特长……”那个书记员很负责,拿着纸和笔询问和统计。她将孩子用专用的腰带绑在自己身前,而孩子正将手塞在嘴里吸着,看着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孩子,睁着大眼睛吸手指,很多人饱经磨难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还有多少人活着?”有些男人询问这些幸存者。
“我知道的,大约还有五六个,我们都躲在大楼地下仓库里,能不能让他们过来?”
这个城市里还有活着的人,如果不想死,就必须想办法活。
所有人都用征求的目光看着坐在旁边的安德烈,安德烈稍加思索:“去把他们喊来,路上注意安全。”
“好~”二三个人一咕噜的爬了起来,往外跑去,吃了肉后,力气也足了。
在安德烈身边的何凝烟轻声问:“这样的话,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吗?”
“有肯定有,但不叫他们来,他们就不来了吗?”安德烈顿了顿后,压低了声音:“冷库最多二天就会塞满,剩下的肉臭了的话,还不如给他们吃了……我们只需要再撑几天。”
何凝烟恍然大悟,肉放着只会变臭,吃到人肚子里就多很多帮手。而且再过五天,他们就完成任务,离开这里了,肉只要够吃五天就行。
此时有个人毛遂自荐,说他之前是厨师。
这个人也是刚才来的,此时吃饱了,也有了点力气:“我会做熏肉、香肠,听说还有很多肉,做成这些,可以多放一段时间。”
何凝烟顿时眼前也亮了:“还可以做咸肉,放半年都不会坏,明天叫他们再多弄点盐来。”
“咸肉?我只会腌肉。”厨师是西厨。
“你会做?”安德烈问。
她点了点头后,立即茫然了,对,她是会做,记得将肉抹上足够的烟放在通风口,不要晒太阳……可她怎么会知道如何做的,好似以前还亲手做过。
安德烈又问:“要多少盐?”
“啊,啊?”她回过神:“很多,越多越好。”
“好吧。”安德烈对负责开车的人说:“明天将已经化冻的肉送来时,再将一个超市的盐全部运来。”
“大约要多少?”
何凝烟估算了一下,那么多的猪肉……“至少四大箱,四五十斤。”
“我也需要烟,还要调味料。”厨师说。
安德烈对着厨师说:“我们现在只要求尽可能多的保存猪肉,不需要什么口感。如果你需要什么调味料,公园对面有一家小超市,你去那里尽管拿,但需要自己搬回来。”
“好的。”厨师一口答应了。
突然间,有人紧张了起来:“什么声音……”
有些人的耳朵天生的灵敏,而且经过那么多天,不警觉的人早就死了。
于是大家都竖起耳朵听,果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吱吱吱……”
“不好,是虫子,虫子来了!”顿时炸锅。人纷纷跳了起来,往地下避难所狂奔。
何凝烟没有逃,因为安德列没逃。
安德烈站了起来,拿起旁边的汽油桶,往四周堆着的柴火上浇。她立即心领神会,去篝火那里拿了一根燃烧着的木材。
一个人还算有点良心,都跑了几步了,又折回:“头,快逃呀,你干嘛?”
汽油浇上后,安德烈从何凝烟手中拿过火把,看着已经昏暗的公园门口:“看看这些虫子到底怕不怕火。”
“吱吱吱……”蜘蛛的脚摩擦地面的声音越发明显了,从前面紧贴地面厚厚一层袭来的样子,看来这次是大批量扫荡。
好似声音从四面八方来的,而且周边五六层楼上也有黑漆漆、背后鲜红花纹的蜘蛛,一路的铺来。好几天没见到过那么多数量,只有在刚开始时才会看到。
“那就点上火下去吧。”别人看到那么大的规模,心中都会发麻。
但安德烈就是拿着火把站在那里,一副要下去你们下去,我反正要在这里的架势。
火祭
这样做就是为了知道这些虫子到底怕不怕火?
何凝烟站在安德烈身边轻声提醒:“犯不着拿自己的命去赌。”
安德烈依旧站在那里,面对着四周滚滚而来的蜘蛛,那场面只能用排山倒海来形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好似感慨:“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有些人只能当炮灰,这是一场游戏,如果不想死,就必须摆脱命运,必须用命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