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如今他天生失智……你们也不必担忧,自有人会点醒他,带他离开。”道士看向表情震惊的夫妻,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并不属于这里。”
夫妻俩这才明白,为何连大夫都说他们无法生育却突然得子,为何怀胎十月不曾痛苦难耐,为何产子时也毫无痛苦与艰辛。
原来阿雪不该属于这里,或许他是天上来的小神仙,落入人间,为夫妻俩送来了幸福。
女人泪流满面,抱住了阿雪,眼中有感激也有心疼。
“没关系,没关系……无论他是谁,无论他要去哪,只要他能过得好,我们就满足了。”
阿雪懵懵懂懂地转过头,看向女人,又将视线移开,继续盯着空中一点。
远处,一人身着白衣浮于空中,始终注视着院中景象。
他不知是何时出现在此,又在这里看了多久。
或许一个时辰,又或许两个时辰,更甚至整整四年。
直到那名道士离去,他才放下心来,转过身,熟门熟路地原路返回。
阿雪十二岁那年,雪下得和他出生那日一样大。
院门再度被敲响,这次走入院中的,是一身白衣胜雪的江作尘。
【作者有话说】
正文没过审,也不知道放不放的出来,怒写三千字免费番外!
师尊可愿意抱我?
江作尘为牧雪的话而震惊,彻底愣在了原地。
牧雪一边说一边哭出了声,眼泪落了满面。
江作尘张了张嘴,过了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将牧雪拥入怀中,一边用手帕替他擦拭眼泪,一边沉声问道:“你听谁说的?”
“呜……话本中都是这么写的!”
牧雪说着,从储物戒中掏出一本《问情折剑录》。话本的封皮被牧雪的眼泪打湿,随后,这本略显狼藉的话本被塞进了江作尘的手里。
江作尘拿着话本,抚摸上泪痕,感觉它格外沉重。
他不必去翻阅其中内容,也大概猜得到话本中写了什么。可偏偏这话本是他亲自送给牧雪的,不能再怪罪其他人,只能自责地想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检查书中内容。
他终于意识到牧雪的认知问题带来了多么严重的后果。过去他觉得,哪怕牧雪对世事的认知误差再大,只要自己照顾到牧雪的方方面面,就不会出差错。可如今,他不得不承认,事态却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了起来。
必须纠正牧雪的认知。
江作尘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轻声哄道:“话本中的故事都是作者虚构的,里面讲述的,并不是我们自己的故事。我不会爱上别人,也不会将你逐出师门,更不会让你沦落到那般下场。”
他的声音极具磁性,对于牧雪来说,竟比那肴果酿更加醉人。
牧雪因此冷静了下来,泛红的脸上仍然挂着泪珠,却不再吵闹,眨着眼睛看向江作尘,似乎在努力理解他所说的话。
江作尘抬手擦去他面上泪水,神情是从未对人展露过的温柔。
或许是因为牧雪现在醉得神志不清,江作尘更大胆了些。他将灵力汇聚在自己掌心,强行让掌心变得温暖,随后抚摸上那张满是泪痕的面颊。他的手指轻轻摩挲,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颤抖。
“没有其他人……我只有你。”江作尘声音沙哑,仿佛克制着心底更为强烈的情感。
牧雪眼睛眨了眨,长睫微颤,挂在上面的最后一滴泪珠落了下来。
“真的吗?”牧雪语带泣音,双目朦胧,不敢相信地确认问道。若是他此时清醒,定会因江作尘说的话大受震惊,可他现在喝多了酒,本就不太好用的脑子更是迟钝。
“真的。”
牧雪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话本中的情节尚未从他的脑海中撕离。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晕乎乎地晃了晃脑袋,忽地顿住。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微微睁大了眼,张了张嘴,小声问道:
“那师尊……喜欢的人,是我吗?”
江作尘闻言怔愣,他忽地反应过来,若是他给不出牧雪肯定的答案,那牧雪便会因此永远地误会下去。
但他心存顾虑,即使牧雪的年龄放在寻常人家,早已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可在江作尘心中,他永远都是个单纯的孩子。
诞生于幸福的家庭,又被他富贵着养大,将会一生无忧无虑的孩子。
可如今,他才发觉,牧雪早已成长到了随时可以离开他羽翼的地步。
他与牧雪视线相对,对上那双朦胧澄澈的目光,目光中饱含了毫不遮掩的爱意。
纯粹的少年人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所爱之人,如此动人的爱意,让江作尘更是心生冲动。
“我……”江作尘定了定神,正打算将心中话语脱口而出,却见牧雪不知思绪落到何处,竟然再度流露出委屈难过的神情。
牧雪眼中又有泪水滑落,自顾自说道:“不对,师尊怎么会喜欢我……明明都不愿与我亲近。”
江作尘顿了顿,原本准备好的话又被咽下,面露茫然,不知牧雪所言指的是什么。
牧雪的思考因为醉意变得缓慢,可想得却一点都不少,脑袋里全都是先前未能如愿的亲吻和亲近,甚至回想起了楚芳菲和他说过的“生米煮成熟饭”。
牧雪忽地又动了。他面色更红,不知是醉意更浓,还是心中胡乱的想法使然。
他竟是伸出手来,搭在了江作尘腿上,另一只手撑在江作尘腿边,双膝着地,上身渐渐地靠近了江作尘。
掌心温热,隔着衣服传递给了江作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