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来到安阳镇寻到医馆,还未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伤心欲绝的哭声。
舒然抬脚走了进去,一伙计忙上来询问:“姑娘是来看诊还是抓药?”
舒然没有回答那伙计,而是反问:“是谁哭的那么凄惨?”
伙计说:“天可怜见的,那是葛庄的老妇人。
昨日傍晚,她的儿子儿媳妇被送来时,那头脸都是一股尿骚味儿。
本来都就够惨了,还遭到如此凌辱。
那葛根宝从昨晚到现在是药食不饮,在绝食想了断生命。
他家儿媳妇也是同样,可把老两口给难为死了!
我家掌柜就劝她赶紧把人带走!这不老妇在为难呢?
她说她不知道能把儿子媳妇能带到哪里去?”
舒然便抬脚奔那哭声的地方走去。
袁强没有离开,而是快甩动鞭子也往安阳镇追来。
也幸亏他没有离开,否则她还得去镇子上租一辆车来。
该知道的舒然都知道了,看到姐姐和便宜姐夫的惨状,她内心里的怒意升腾。
但此时此刻不是她怒的时候。
面对姐姐的一对公婆,她也给不出好脸子来,但她也没法开口去责怪人家二老。
当初冲喜,是姐姐自己托媒人找上门的。
也不是人家强逼的。
一切罪魁祸还是贺婆子引起的,她若不去贺家闹一场子,难消她舒然心头的郁气!
不过看自己最近还脱不开身,先让贺家逍遥几日吧!
舒然劝根宝老娘:“伯母你也别在哭了,我这就去找车去,把姐姐和姐夫都带到县城悬医堂医治去。你也随我去吧!”
舒然说完就转身走出病房,欲要去租车,就看到袁强连同骡车就站在医馆门外。
就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袁强一喜,看来这个朋友交定了。
这个姑娘是个有心胸有本事的。
自己与她交好绝对不会错的!
袁强把骡绳拴在医馆门前的廊柱上,与伙计说一声:“小哥,帮忙看一下,我进去帮忙背人。”
伙计摆手。
若不是看在于老爷昨天晚上也来探视的份上。只怕掌柜的晌午头就把他们给赶出去了。
弄两个活死人放进医馆里,又不吃药也不饮水。若死在医馆里,虽不是医死的,但终归不吉利!
伙计如同掌柜一样,只盼有人赶紧来把两个活死人带走。
舒然在医馆里拿了一床薄被放在骡车板上。让袁强把葛承轩先抱上骡车,然后她抱着姐姐随后跟了出来。
葛婆子提了个包袱也跟了出来。
葛老头两鬓斑白,此时佝偻着腰身也跟了出来。
自从儿子被冤枉,他一下子仿若老了有二十岁。
日子不顺,活着就是煎熬!
若不是心有不甘,真想来个一死了之。
但仇人未诛,自己家即便死了也是白贴几条命!
他天天求夜夜拜,求观音大士,求玉清天尊…拜各路大神慈悲,派一个仙人来为他一家申冤啊!
葛老头昨夜就来看着小儿子了,于海于老爷也是个重情理的,特意许了他的假,并为他们付了诊费。
这家医馆叫安和堂,掌柜的看病人都被抱了出去,一边心情暗爽,一边就跟了出来,张口说道:“药费还没付呢,怎能就把人给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