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现陆三钱是真的昏了,就连忙把他抱到一处干燥平坦的地方,然后把他平放在地上,并解开他领口的两颗衣扣,使得他的呼吸不受阻碍。
有村民立马靠拢过来,完全忘记了刚才对立时的同仇敌忾。
而是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有人说道:“看他伤的这么重,眼肿的跟个乌眼鸡似的,会不会瞎?”
有人说道:“刚刚看他流那么多血,会不会死?”
有人说道:“呀,要是死在这里,那贺大家该有多晦气吖!”
人群里,缩头缩肩的贺大贺二忍着浑身的疼痛,听到有人说陆三钱会死在他们家院里,立马挤到老族长的面前嚎叫道:“叔公,快赶他们走呀,可不能让他死在我们家院子里……”
贺婆子一听,也立马挤了过来,对着老族长深深地鞠了一躬:“族叔啊,看在我们家长武的份上,您得出面给我们做主啊!
看看这小畜牲把我家毁的成什么样子了?
可不能轻易地就放她们走?不拿些钱来赔偿,这事不能算了!”
舒然看着村民里三层外三层把她和陆三钱围在当中,这家伙吵吵嚷嚷的,会影响空气流通,陆三钱的真昏迷会因大脑缺氧而死!
她气恼地挥舞着手中的斧头,大喝道:“都滚开!”
村民们要说胆大也真胆大,要说胆小也真胆小。
这会子见那呈亮的斧刃,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出耀眼的寒光,个个心中大骇,便纷纷狠命地向后退去。
地方一下子空阔起来,周围空气畅通,舒然伸手去探陆三钱的呼吸,感觉又平稳起来。
老族长看到舒然狠的模样,吓得了一众村民,心里立马就不舒服起来。
他阴沉着脸说道:“你这女娃子,好没道理?就算你是贺舒家的,那又怎样?
来到我贺家庄,这里就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村民围观他,也是出于对他的关心!
在场的,除了少数几人,哪一个不是你的长辈?
你不知道敬重长辈,陆家人没有教好你,我们替陆家人教教你!”
老族长一手掐腰,一手在半空中对舒然指点说教,并高抬着自己的下巴,一副我是族长我最大的模样。
蹲在陆三钱面前的舒然仰脸一笑,问道:“请问,老仗年岁几何啊?”
“五十有九。你问这干什么?”
老族长报出自己的岁数,不解地问道。
“看你满头白,我以为你高寿呢,原来还没活到该活埋的年纪?
真是白活了一世!
一点都没活明白!
你不要仗着你是族长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论做什么事,也得给人论理,如果今天这事你理不清,请你往后退一退,还是让能理得清的贺里正来说说怎么个解决办法!
凡事都有因,而后才有果。
你这老仗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一通指责,请问你是谁教的规矩?
更是好没道理!”
老族长被舒然一通怼,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抬起手指指着舒然道:“你……”
舒然嚯得站起身,一步窜到老族长跟前,也同样用手指指向老族长的额头,怼道:“你什么你?这么大年纪,讲话都讲不利索,还出来乱管闲事。别气嚎?小心一口气上不来,会嗝屁了!
嘿嘿,嗝屁了也别想赖上我,是你自己脑子不灵光,不听劝!非要头扎篦签挤进来冲人蛋!啊…呸!”
舒然说着往地上吐了一口,又快地窜回来蹲在陆三钱的身前,伸出小手带着些许的内力给陆三钱顺气儿。
昏迷中的陆三钱,只觉得胸前正中,一双小手在按压自己的胸口,并上下给他理气顺气。
陆三钱就觉得,身体尤如被溪流滑过,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流淌着,就像是躺在暖阳下,身体里有说不出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