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人把衣柜合力放好之时,刘二来气喘吁吁地请来商阳镇亭卫所的亭长。
只听他大老远就喊:“亭长大人来了!亭长大人来了!大家伙都让一让,都让一让!”
百姓一听,都自的让出一条道来。
来人三十多岁,中等身材。
剑眉星目下是一张严肃的脸。
不过他的皮肤略显黝黑,是古铜色的那种,好像是经历常年在太阳下暴晒的那一种。
他的颌下蓄了胡须,给人看上去有一份稳重感!
身后跟有七八个人。
有六人穿着兵卒的服饰。有两人穿着带有官身小吏的服饰。
那人一来,站定,抬眼扫视一圈,语气清冷且严肃地问道:“什么人敢在青天白日私闯民宅强抢东西?就不怕被抓吃官司吗?”
马氏一听,立即现出了原形,胆小地躲在陆一斤身后。
陆一斤一边护住马氏,一边往舒然那边瞧去。
舒然把马鞭往腰间一插,抬步走了过来,她仰挺胸看向那人,面对他锐利的目光,丝毫不退缩。
“你就是商阳镇亭长大人?
刚来的吧?
摸不清事实原因,请你不要随意开口?”
百姓一听,这个小丫头莫不是胆子也太大了吧?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仗着自己会几套拳脚功夫竟敢责问大人?
就不怕惹怒了大人,一气把她给抓了。
围观百姓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空出更多的空间来。
“小丫头,胆子不小!你是哪里人?为何来此闹事?”
舒然连忙伸出两只手做出停的手势,“停停停!先我不叫小丫头!我叫陆舒然。我胆子不小也不大!家住安阳镇靠山村人氏。来此不是他口中的闹事,而是来解决事的!”
亭长挑眉,并未因舒然打断他的话感到不悦,反而很欣赏舒然的魄力。
他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经历过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身上自带煞气!
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丫头竟然不怕他,还敢与他对视!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披头散的刘母立马上前哭诉道:“大人,他们就是来闹事的,昨日与今日来,都把我们一家人打了!”
有小兵上前拉开刘母,斥责:“我们大人问话,不得插言。”
刘父立马把老妻往后面拉了拉,示意她切莫冲动。
舒然看了刘母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看向亭长道:“这刘姐本是我大姐的婆家。前一段时日,我在县城里开了铺子,开业前日,我与我奶奶还有三叔一家亲自来到这里,来接我大姐去庆祝铺子开业。
我大姐好言与她婆婆诉说家中有事,说回家小住几日。
谁知道她婆婆不但不允许还与她的二儿媳妇一齐和我大姐吵架,语出讥讽,句句嘲讽我大姐不如他们金贵,生不出儿子!
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接大姐的,即便吵闹几句,我们也得把她接走。
结果她婆婆说,要走便走,走了以后就别回来了!
我大姐姐听了这话自然是十分委屈又生气!
哪家的婆婆再厉害,当着娘家人的面,也不能不允许儿媳妇回娘家吧?
我大姐是嫁于刘家,而不是卖于刘家。可见平日里,我大姐受了多少搓磨与委屈?
于是我大姐赌气在我家住了下来。
谁知她的夫君竟然没有来我家看望一回!
他若是来了,我大姐气不就消了吗?也就与他一同回来!
这一住就是三个月,也不见他刘家人影。
昨日我路过城门,遇到相熟的一个车把式,他经常去我家铺子吃饭,自然也就熟悉了,闲谈之间说刘家这次娶媳妇排场不小,几个城门的等活的马车骡车都被他提前预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