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奉和殿外的兰花小道上,徘徊了快半个时辰,才失望地回去了。
她的失望,谢政安的愤怒。
谢政安从净房出来,听到何悯传达的消息,扫一眼窗户处喝茶的舅舅,薄唇勾着冷笑:“随她去,孤要看她还能干出什么蠢事!”
“陛下在说谁?”
徐青瞻坐在茶桌前,悠闲品茶,听到外甥的话,看过去,问了一句。
谢政安擦了手,将帕子扔给何悯,朝舅舅走去,同时,淡淡一笑:“没谁。一个蠢货罢了。”
徐青瞻不知他说的是尤小怜,随口笑道:“既然是个蠢货,陛下何必动怒?不高兴了,杀了便是。”
他在战场上杀伐久了,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
“还没到杀的时候。”
谢政安丢出这话,重新坐下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徐青瞻见他喝茶,笑说:“这茶是养胃的,陛下多喝些。”
他知道外甥整日酗酒,便特意为他寻了暖胃的茶。
谢政安点了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徐青瞻又为他倒了一杯茶,红色的茶液,像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又像是人体流出的鲜血。
他是见血就觉兴奋的,所以一杯一杯喝得很凶。
舅甥二人就这么对坐品茶,期间,徐青瞻几次想离开,都被谢政安留下来了。
“这般对坐品茗的时光,舅舅不喜欢吗?”
“自然喜欢。”
徐青瞻不敢不喜欢,总觉得外甥有言外之意。
哎,帝王之心海底针啊。
他叹息着,继续陪他喝茶,不知不觉就喝到了日落西山。
晚膳的时间到了。
谢政安留了他吃晚膳,等吃好了,借着散步消食的由头,照旧送他回去。
果不其然,半路撞上了尤小怜。
呵,这蠢事她还在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