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至少是佟芳华留下的这一支佟佳氏,必须学会韬光养晦。这也是佟崭封承了姐姐芳华的意思,在前些年并着隆科多一起定下的铁律。
“主子,这下,佟丞恕可以消停一阵子了。”宇晨笑着。
弘珏皱眉点点头,“时间长了,都是不记教训的。”
皇阿玛也是你们能挑拨关系的?哼!弘珏不是胤禛,不会直接砍了某某某,毕竟也还是自己一手扶植起来的,可用之处还是有的,时不时敲打一番更是免不了的。
……
雍正二十年的时候,胤禛时隔七年之久,再次回京。
“我看,这几年,珏儿做的很好。”胤禛毫不吝啬对儿子的赞赏,即便远在江湖,他也从未将视线从儿子身上移开过,“井亭,你觉得呢?宇晨那孩子,做的如何?”当年的铁血帝王,性子是温和了许多。
井亭不愧是四爷的影子心腹,连这笑容都是如出一辙,“主子,论忠心,宇晨对皇上,不差了奴才对您;若论才能,奴才看着,也是青出于蓝了。”
宇晨那小子,自九岁起便跟在弘珏小主子身侧,再说,四爷都说弘珏小主子很好,那么,小主子亲自调、教出来重用的心腹,又岂会差了去?
“啊呀,要我说,我家弘皙也是好样的。”闲轶不甘寂寞,连忙插嘴,得意道。人老了,没个自己的孩子,闲轶想起弘皙的孝心,高兴了。
至于弘皙嘛?这些年,没少给弘珏这皇帝暗地里使绊子、挖坑做陷阱,还真是……好——样——的!
再一次最后离开
“阿玛,尝尝儿子泡的茶,如何?”在位七年,然而面对胤禛这个父亲,弘珏仍是多了几分孩子气。
这些年,虽然胤禛不曾回京,但是父子俩私下联系不少,尤其是弘珏尝尝来信请教为帝之道,而胤禛更是倾囊相告,胤禛在江湖朝堂间行走,总比一直坐着那把龙椅感悟更多些,拿来教导儿子是最好不过了。
有好几次,弘珏都是日夜不停地赶着做完政事,随后便把宇晨丢在京里,自己这皇帝却是跑去见阿玛。
“好!”胤禛丝毫不吝啬赞赏,眉眼间都是满意之色。
除去在教导儿子为君为帝的时候尤为严格,胤禛可绝对是满人中的鼎好阿玛,有多少父亲可以做到他这样的?
今生,这一女一子,凑个“好”字,他爱新觉罗胤禛,觉得可以完满了。
父子相聚,并没有聊太多关于朝政的话题,更多的是弘珏在询问着阿玛多年来游走江湖的经历,听得津津有味,倒是让胤禛颇为满足。
胤禛不是那种讲故事绘声绘色生动形象的人,不喜多言,也确实不擅长,就像是和闲轶相处的时候,更多的是听着闲轶讲来。
此刻,说起大清朝的山山水水、各色人物、各样经历,胤禛一如既往言简意赅,然而,迎上儿子闪亮兴味的眼神,胤禛不自觉更加放柔了神情,这一刻,似是一种享受、便是一种享受!
这一晚,父子品茶夜聊,直到累了,一同在龙榻上入眠,好梦。
弘珏早早地醒来,发现阿玛已经醒了,只是没有动作,心下了然,怕是会惊醒自己,“阿玛,早!”阿玛的回归,直让弘珏这个帝王也回归了儿时少年郎的心境。
胤禛坐起身,对着弘珏点点头,没有说话,然而眼神满是柔和,这些年,渐渐磨去了年轻时的棱角,越发温和了。
弘珏挥手赶走了伺候着的奴才,亲自为阿玛穿衣洗漱,直到胤禛实在看不过去了,“珏儿,该早朝了。”这孩子,有这份孝心便够了。
弘珏似是有些不满足,顿了顿,这才点点头,吩咐奴才为阿玛备好早膳,特地叮嘱做几道阿玛往日喜爱的,这才整了整龙袍,上朝去。心里知道,怕是此次回京,阿玛是为了告别的,这些时日,弘珏只想尽一份做儿子的孝心。
宇晨跟在主子身侧,也不言语,主子这一出寝宫,便是黑着一张脸,若不是宇晨了解弘珏这主子,还真以为主子是和太上皇闹出矛盾了!
早朝时,果然,有“不怕死”的仗着平日里皇上恩宠,擅自揣测万岁爷心思,又拿了太上皇的事儿说道,明里暗里总是指责太上皇纵容奴才插手朝政、扰乱朝纲……听着这些,果然,弘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佟丞恕在底下越发低着头,暗暗心惊,也是暗暗庆幸,自己虽然前些日子得了皇上暗下训斥,可若是今日这般莽撞无脑……吓!万岁爷那副神情,忒吓人。
弘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生生压下了怒火,更没有当场发作,那个拿着太上皇说道的家伙,也还是完整地走出了大殿,偏还是一副自在得意的模样,殊不知明眼人都把他当做死人来看了。
等早朝散了,弘珏才刚走了几步,一旁就有奴才上来回禀,“万岁爷,太上皇还未用早膳,说是等着您一起。”
弘珏摇摇头,又点点头,嘴角是笑着的,脚下的步子轻而快。
就这样,大概是一个月的样子,胤禛每日陪着儿子,这段时间,更不见闲轶进宫相伴,弘珏见是如此,心中高兴之余,更多的还是不舍。只因为,他明白阿玛的心意。
“珏儿,龙卫就全数交给你了,这大清朝,也全交给你了,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胤禛接着轻道一声,“矢放。”
“主子!”和着胤禛一样,矢放也老了,然而,精神绝佳。
这些年,有着暖洋闲来伴着,矢放自然日子过得逍遥,再者,早在主子退位的时候,矢放这龙卫头领的位子也让了出来,只是稍许控制着几个重要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