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一家人哪儿有算的这么清楚的?再说了,多给你三弟些银钱也是应该的,他读书最好,以后迟早会当大官的,到时候他还能不管你这个姐姐吗?娘这是为家里考虑,不是偏心。”刘凤梅继续试图给季欢洗脑。
“为家里考虑?你是为你自己考虑吧?别说以季远的资质根本当不上什么大官,即便当了官,他也会赶紧和咱们这些穷亲戚撇清关系吧?”季欢冷笑着看向在一旁看热闹的老三季远。
季远却是急了赶忙为自己辩解:“季欢你休要胡说,我绝不是你口中说的那种人。”
“不是吗?那作为君子是不是该看到不平就站出来相劝呢?全家欺压我和姜语白这么久,怎么没见你帮我说过一次话?奥,也对,你能是什么君子?不过是和他们一起欺压我的小人罢了。”季欢继续阴阳怪气。
“不是,季欢,你别血口喷人。”季远瞪着季欢,可却根本吵不过季欢,因为季欢直接把他心里想的全给说了出来。
季欢冷笑着扫视着面前众人,开口道:“怎么?全家过来欺压我一个人是吧?今日这是非要逼死我们两个才算完是不是?”
刘凤梅听季欢这么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季欢已经拉着姜语白的手腕往院子外面走去。
老四季森刚才半天都不敢插话,生怕季欢把他也给一并骂了,她二姐以前三脚踹不出个屁,现在却跟吃了炮仗一样,一点就着,他可不想惹一身骚。
等季欢和姜语白走出去了,季森才小声问道:“娘,你说我二姐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当然不会。”刘凤梅也是气的够呛,这会儿胸口还在起起伏伏,她只当是季欢气急了想出去走走,依着季欢的性格不会把这些家丑和外人说的,因此便又补了一句,“别管她,有本事便别回来。”
吵了这么一架,众人也都老实了,李玉兰和季明在刘凤梅的注视下回厨房做饭了。
季欢则是带着姜语白去到了大门口,一大早,正是村里人忙碌的时候,有正要端着木盆去河边洗衣服的,有拉着木车去打水的。
季欢冲身边的小白兔眨了眨眼睛,便找了季家门口的一块大石头,吸着鼻子小声抽泣了起来。
姜语白看着刚刚还好端端的季欢这会儿坐在那里哭的别提多惨了,姜语白唇瓣微微张了张,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发现了正在抽泣的季欢,而且是相伴在一起的几个妇人。
为首的那个妇人立马就把洗衣服的盆子扔到了一边,转而和她相伴的几个妇人到了季欢身边,“季欢?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就坐在门口哭?”
季欢用衣袖抹了抹脸侧的眼泪,欲言又止,像是在纠结什么,最后还是咬牙什么都没说。
那妇人立马就急了,干忙接着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季欢你倒是说话啊,二婶给你做主,是不是在家里受了委屈了?”
听到妇人自报家门了,季欢指尖轻轻攥紧,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不过还是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旁边的几个大婶也都纷纷过来安慰,季欢这才缓缓开口:“几位婶子,平日里我家是谁在做活,我想几位婶子也清楚。”
“那自然是你在做活,你们家里别人都在闲着呢。”原主的二婶冯梅立马开口道,身边的几个妇人也都在附和。
“就是,季欢,也就是你老实,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在这样的家里待不下去了。”袁大娘扯着大嗓门说道。
“对啊,村子里哪个不晓得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到底这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哭成这样。”
季欢眨了眨眼,眼中又挤出几滴眼泪,吸了吸鼻子,这才开口:“我前几日落水病了,之后便一直没什么力气,家中最脏、最累的活想必不用我多说各位婶子也明白都是我和语白在做,我为家里做这些虽然不图回报,可也并不是说这些活本来就都该我自己来做,我季欢难道就是贱命一条活该被累死吗?”
季欢缓了口气,继续道:“我不过是两日没做活,家里的人便都指责我不孝,大哥、大嫂今日只是刚开始做早饭、拉水便开始抱怨,可之前的那么多年呢?我为季家做了那么多,家里人却只当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真的不懂,难道我不是我爹娘的孩子吗?怎么会有爹娘如此的偏心?”
季欢说的声泪俱下,后面实在哭不出了,便用衣袖遮面装哭。
二婶本来就和刘凤梅不对付,两人平日里处处都爱攀比,这会儿听季欢这么说了,立马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没一会儿,季家门外便站了不少的村民,姜语白都被挤到人群外面了。
季欢刚刚说的话已经一传十十传百的在人群里传开,原主之前的性子就老实,因此村民们已经信了大半,这会儿都开始对季家指指点点了。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季森他们屋子在院子的最外侧,这会儿都能听到动静了,他跑出去看了看,一看便愣在了原地。
院子门口几乎被村里人给围住了,季欢正坐在门口的一块大石头上抹眼泪,季欢身边还围着几个大婶,其中就有他二婶还有袁大娘,季森立马就站不住了。
他二婶和袁大娘是村子里有名的大嗓门,季欢的事情要是让她俩知道了,那还不得抖的全村都知道?
季森脸色都吓白了,一边往院子里跑去,一边喊娘。
“娘,不好了,不好了,外面出事儿。”季森一边跑一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