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质摸了摸刺痛的唇,指腹上染了红,黑眸一震,怔愣,带了一点迷茫,不解,还有委屈。
“阿九”
九方质眼神黯淡了几分,平日就是柔声细语的对他的玄九,此刻突遭变故,更是软了,“我们玄九,好无情,好疼,明明都答应与我成亲,却还独自跑出来,是在逃婚吗?不想跟我成亲,不想爱我了,是不是?”
“还说要离开我不算数,我不认!”
话语之间,语气是愈来愈抖,最后,干脆抬头用一双通红的眼睛注视着他的玄九,一副可怜样,看在暗卫眼里,像受伤的小鹿。
坏玄九,叫他主人第二次落泪,他却心里暗爽着,面上还要装模作样,故作冷淡,无动于衷,竟是又抽手想走。
但一转身,便被从背后抱住,主人高大的身躯将他紧紧笼罩,裹得严实。
九方质凑近暗卫耳畔,带着哭音,可怜道:“好玄九,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对我。”
玄九极不明显的扬起一丝得意的笑,也因着是背对主人,没有察觉到主人眼中明朗狡黠的情绪,二人皆是坏着心眼。
“主人,很喜欢瞒着玄九吗?什么事都不想告诉玄九,只是让玄九乖乖待在安全的地方,一味被照顾着,当个附身于人的废物?遇到危险的时候,必须躲在主人身后。”
“”
九方质骗了玄九,也要因此付出代价,将他流过的泪,都一一还回来,自己哭一遍,求着他的好玄九软一点,不要对他那么无情。
若不将这问题解决,暗卫怎么会开心呢?心里的刺,是要拔掉,才能真正甜蜜的。
新婚佳夜,外边依旧热闹,都在为他二人庆祝,玄卫虽没喝酒,但也是好好大吃了一番,而主角两位新郎官,是早早入了洞房。
玄九打开门,踱步缓缓走向内寝,掀开绸帘,入眼的红被上,躺着他心心念念的主人。
他的主人,本就长得那么好看,这一次,再穿上红服,是成为他的郎君。
美人,也可以用来形容男子,如兰如松的主人,就在他跟前,被红绸蒙了眼,塞了布条,堵了嘴,双手被他捆在身后。
这样仰躺的姿势,让九方质并不舒服,听见玄九的脚步声后,也就慢慢坐了起来,跪坐在艳红的床褥上,乖乖的,等着他过来,是反被狩猎的猎人,但,他还挺享受。
“主人,喜欢吗?”暗卫抚上九方质的脸庞,却不是用手,而是一条软鞭,轻轻划过,很细,丝丝凉凉。
口中的布条被拿出,九方质得意开口,带着些蛊惑意味,反问:“阿九今晚满意?”
他并不介意让玄九当一回猎人,掌一回主动权,只是,到最后真正猎食的,可不一定还是乖乖的玄九。
“满意,主人很美。”他的眼神几近痴迷,专注而认真,主人现在,就像礼,上天送来的礼,等着他慢慢拆开,裹腹,得到满足。
玄四与玄五依旧认真值岗,站在院子外,掏出棉花,自然塞起耳朵,也就这样,二人还能偶尔聊两句。
即使是新婚夜,玄九还是没用,前所未有的哭得很惨,更狼狈
番●锯嘴葫芦
玄七这下伤得很重,茹巫嘱咐着需精心照料,熬不熬得过这一关,还难说。
玄一本就对三个小的心怀愧疚,自己身上也被砍了几剑,但还是按下其他兄弟,自个儿亲自照料玄七。
茹巫没走,在阁楼一室小间随时看候,有时也能劝着玄一回去休息,终是到第三天,玄七辗转醒来。
“一哥”
玄七昏了这几日,脸色苍白如纸,一见到玄一憔悴守在他床前,看起来精疲力尽,煞是心疼,也有愧疚与感动。
玄一守了这么些天,思虑甚多,常常懊悔,内心受着折磨,声音沙哑不堪,“嗯,醒了,渴吗?身上还疼不疼,我叫茹巫来看看。”
玄七勉力抓住要起身的玄一,却不想他这一下,也是脑袋眩晕,又被玄七一扯,脚下不稳,就要往后砸下去。
玄八不知在何时来的,就这一瞬,冒出来将他接住,稳当的扶着人坐下。
玄七也是被吓了一跳,“一哥,你怎么了?”
玄一有些体力不支,这几日全靠这一口气撑着,如今人醒了,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下了,自然支撑不住。
“没事,坐久了,恍然起来,晕了一下,不碍事。”
玄八面上焦急,玄一脸色也不好,直接当着面将人抱起来,“人我去叫,我先抱你回去休息,玄七我来照料。”
玄八正伤在胳膊和腿上,猛然就将他抱起来,这怎么受得了?
“你快放我下来,待会伤口裂了”
玄一急着,眼角微扬,对上玄八的眼神,不禁怔愣,他看到了沉郁的痛苦之色,复杂,深幽,将他吸引,一时都忘了要说什么。
直到被送回房间,玄八将人放下,道:“先好好休息,玄七我照顾,有没有想吃的,晚些时候我送来。”
一个快奔三的大男人,却被人抱着回房,实在有些尴尬。
玄一有些窘迫,更多也是羞愧,低下头,含糊道:“随便,都行。”
“好。”玄八上手解了他的腰带和护腕,又替他放下床帘,打点妥当,这才出去。
待茹巫走后,玄八端了碗小粥来给玄七,道:“吃。”
玄七不是傻的,他在外历练这些年,在王侯府中做事,见过的人多了去了,魏知然又是个浪荡爱玩的,玄八刚才那一番操作,怎能瞒得了他?
于是接过碗,小抿着,吃了两口,就开口道:“你喜欢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