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锅里放一点点冷水,加入酱油,还要放上一点点糖。等酱汁烧开后,撒上切好的葱姜蒜,略微焖一焖后,把酱汁倒到小碟子里。此时鸡也已经冷却了,沈擎把鸡肉一块块切好,码在盘子里,还兴致很好地找出一朵被厨师藏在角落里的萝卜花,配在盘子一边。
煮鸡的汤水,沈擎也没有浪费。他拿出煮鸡前就浸在水里的一小碗生米,倒入还在沸腾的鸡汤里,然后一边吃着白斩鸡,一边等着粥煮沸,然后把火弄得小些,直到吊出浓浓的米香来。
幸好沈擎在乡下学过这土灶的用法,不然即使有了材料,他也只能眼看着这古代的灶头发呆了。即使如此,他还有些手忙脚乱,脸上头发上都沾了不少炭灰。
一整只白斩鸡下了肚,骨头都被啃得干干净净,连鸡屁股都没有逃脱魔爪。沈擎满意地擦擦嘴,打开灶头上炖着的粥锅,鸡汁粥也熬得差不多了。
沈擎把粥盛到碗里,装了满满两大碗,撒上葱花、鸡精和酱油,轻轻地搅拌几下,沈擎一边喝粥,一边开始纠结要不要把另一碗带回去给毕小鑫喝。
虽说是要有同事爱和同室爱,但是……给毕小鑫喝了,难保他不会讲出去啊!
现实并没有给沈擎太多的思考时间,就在剩下的那碗粥慢慢开始冷下来的时候,厨房大门被“吱啦”一推,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沈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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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挽命鸡汁粥
沈擎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子,大脑里同时冒出多个念头,一会儿是“哎呀被捉奸了”的恐慌,一会儿是“哇塞这人好美啊”的惊艳,一会儿是“哦哟这不是我昨天见到的那个仙子吗”的惊讶。
沈擎这边成了乱麻,那白衣男子却是清醒得很,揉着眼睛打着呵欠,径直向沈擎这边走来,道:“有吃的呀,实在是太好了,谢谢。”随后就端着沈擎手边那碗鸡汁粥,慢慢地向外走去。
随着那白衣男子消失在视线里,沈擎才慢慢恢复意识,首先感叹一句,那人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呀!
那人的皮肤,好细致呀!
那人的头发,好亮泽呀!
我这样花痴人家,好傻x呀!
就这么一晃神,那碗鸡汁粥就不见了踪影。不过沈擎倒也没觉得多可惜,反而为不用拿去给毕小鑫喝了而庆幸,甚至还有些许得意,这天仙一样的人儿,喝了他熬的粥呢!
这番好心情陪着沈擎回了房,哪怕被毕小鑫叽叽喳喳骚扰追问,他也不觉得厌烦了。还笑呵呵回了他两句话,这才上了床慢慢睡下。
之后不用说,吃饱喝足,心里舒畅,沈擎自是一阵好眠。
第二日,沈擎起得略晚了些,怕误事挨罚,便一边往身上套着侍卫的衣裳,一边向侍卫长的房间跑去。
待他进入侍卫长的房间,却见屋子里黑压压跪了一片人,侍卫长跪在最前面,上首坐着的,正是面色凝重的冉望重。
这……摆出这么大的架势,难道是为了整治自己的迟到?沈擎一边在最后一排跪下,一边抬着眸子向前面瞟。不料正好和冉望重扫过来的眼神撞了个对着,沈擎略一颤,立刻伏下脑袋。
冉望重扫了一遍底下的侍卫,突然猛拍了一记桌子,冷冷地道:“自从我担任武管家到现在,这还是府里的第一起命案。”
命案?沈擎心头一凛,自己怎么那么晦气,才进府没几天就发生命案了?
“更可恨的是,府里发生命案,你们竟然一无所知,还是我今日在请示王爷的路上发现的,你们说说,我花了那么多银子养你们,所为何用!”
沈擎把头埋得更低些,生怕被冉望重看到了自己。不知怎的,兴许是被毕小鑫传染了,一听冉望重这话,他的一颗心也突突地跳,生怕冉望重扣他月饷。
冉望重从沈擎进门起,就开始盯上他了,此时明知故问一声:“昨日是谁巡的王府?”
侍卫长忙答道:“昨日是新进府的侍卫班子巡的,他们刚刚上任,想必有不周到之处,还请您饶他们这一回。”
顶着两道冷冰冰的视线,沈擎也着实不好受,踌躇了一番,最终还是站了出来,向冉望重道:“昨日是我带的班巡视,并未发现有何异常情况,还请管家告知我们的疏忽之处。”
冉望重向身边一个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立刻端上一个盘子,他指着那盘子说:“府里一只公鸡,养了四年多了,每日都准时晨鸣,今日却突然消失了,结果我在厨房里发现了这个。”
沈擎看着盘子里那几根熟悉的鸡骨头,登时有些瞠目结舌。这……所谓的“命案”,说的就是一只鸡?那自己不就成了“凶手”?
这么大清早的,屋子里跪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找出他这个杀了一只鸡的“凶手”?
沈擎突然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不愿再连累别人,沈擎干脆地认了这责任,道明是自己杀了鸡做夜宵吃的,顺便控诉了府里伙食之差,导致侍卫不仅不能吃饱,还要自力更生以维持战斗力。
“米饭和茶水都是不限量的。”冉望重听完沈擎的长篇大论后,只给出了一句话的回应。
打发叫花子呢!沈擎抬眸看了冉望重一眼,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愈发坚定了要跳槽的念头。
“既然如此,侍卫长留下,其他人就先下去吧。”冉望重看着垂头跪在面前的沈擎,对下面吩咐了一句,很快,原本塞满了人的屋子就变得空荡荡的,连空气都凉了一些。在地上跪久了的沈擎觉得腿脚开始发麻,身上也凉飕飕的,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兴许犯了大错,也不知会受到如何的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