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知足吧,咱们住在城里还算好的,你要是不安分,赶明儿就把你发配到山里去,让你天天挖矿练矿,看你还有功夫瞎想不?”走在最前面的人一开口,就说得之前那人直讨饶。一行人在哄笑声中,从冉鸣远和沈擎面前慢慢走了过去。
“擎,你可听到他们所说的了?银子,不知是否和我们要查的事情相关。”冉鸣远扯扯沈擎的衣袖,轻声道。
沈擎也压低声音:“又是银子又是被抓了人,和那件事情如此相符,我看一定脱不了干系。”
两人商讨了几句,便决定跟在那行人身后,看他们把银子藏在哪里。
跟着一行人又拐了三个弯,眼看着他们扛着箱子走进一处院子,过了一会儿又空着手走了出来。
看着那些人走远,两人原地稍等片刻,便走向那个宅院。
结果,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有个面色阴冷的强壮男子走出来,警觉地看向他们:“你们是谁?”。
怪怪,好吓人的脸色……冉鸣远往后退了一步,灵机一动,跑过去拉着那人的手激动地道:“太好了,可总算看见人了。恩人啊!我的钱袋被人偷了,追着小偷跑了进来,结果却迷路了,走了老半天都没走出去,麻烦你给指一条出路吧。”
眼看着不能硬闯,沈擎趁此机会,用一枚铜钱在墙上划出一个大大的十字,以便之后让人来寻找此处。
许是这里也经常有人迷路,那人虽然表情不善,但终究还是给冉鸣远指了路。“左拐,右拐,再左拐三次,右拐。”冉鸣远重复了一遍,然后笑眯眯地对那男子道谢。
此处严密的看守,印证了两人的猜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冉鸣远和沈擎误打误撞,竟然就找到了那些流失的银子被藏匿的地点。顺藤摸瓜下去,也许就能找到幕后之人。
沈擎背着冉鸣远,重新走在天水城的繁华大街上,心里也轻松了不少,甚至开始自鸣得意起来:果然,做了那事,是会带来好福气的。早知如此,来这天水城的第一夜就该做了!
回到客栈,已过了午膳时分,冉鸣远肚子空空,缠着沈擎要吃的。沈擎吩咐侍卫去查今日他们发现的地方后,一转身就进了院落自带的小厨房,今天立下如此大功,不好好吃一顿,怎么说得过去!
午膳,沈擎做了好消化的百菜肉末粥,粥里加了白菜、芹菜、花菇等十几种素菜,再加上一点点细碎肉末,很是清淡。吃了几天的大肉和面食,冉鸣远连喝了三碗粥,只觉齿颊留香。
晚膳,更是有一整只喷香四溢的烤全羊,羊里塞了鸡,鸡里又塞了鸽子,好吃肉食的冉鸣远吃得手上脸上都沾满了油,肚子已然吃撑了,却还舍不得放手。
等他们彻底结束晚膳,侍卫也打探好消息回到客栈,据他们所说,那个院落里的五间屋子,有四间都堆满了大箱子,估计里面全是银子。那行人下午又运了两批银两过来,侍卫暗中跟着他们,已经查到了那行人在城外的驻扎点。
“好!”冉鸣远豪情万丈地大喝一声:“待明日一早我就亲自出发,看我大展神威,将那些人一举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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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好菜慰无功
据轻功最佳的暗卫打探,山谷里有片民居,里面住了有三四十人,其中不乏习武者。这些人的吃穿似乎都靠外界接济,有好几间屋子摆的都是食材和其他生活用品。而他们做的唯一事情,就是不断地炼银矿。
民居后面有个山洞,就是他们炼银矿的地方,还有专人把守,进进出出都得赤膊脱鞋、穿贴身的裤子。暗卫没能进去看个究竟,但站在洞外,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还能遥遥看见洞里有一大片东西闪着亮亮的光。
“那些都是银子吧……”冉鸣远摸摸下巴,觉得有些心动:“我们带了多少箱子?回去的时候全部装满,给小乖当嫁妆,不对,是当聘礼。”
“那些不干不净的银子,怎么能给小乖,”沈擎道:“回头让冉德高知道,他又要说你了。”
“难道就眼看着这些银子都入了国库,便宜了那老狐狸不成?”冉鸣远颇不服气。
两人压低着声音说了一会儿话,才把午后袭来的困乏感驱散些。兴许是之前那次误打误撞把好运都用完了,冉鸣远和沈擎在山谷外守了三天,都不曾看到有一个人进出。冉鸣远原来的雄心壮志全都没了,只一味靠在树上打呵欠,感慨自己命运坎坷身世飘零。
这等人可是个苦活计,不同于冉鸣远以前游山玩水的自在,得守在一个隐蔽的地方默默地观察敌情,连走神都不行。生性好动的冉鸣远,觉得自己全身都要长蘑菇了,再加之西北之地不比江南,气候干燥植被稀疏,刮大风时还会起风沙,一天下来,冉鸣远和沈擎都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
“这些人怎么还不行动呀,都三天了,他们又不用飞鸽,也不出山,怎么和外界联络啊?难道一个个都要做与世隔绝的世外高人不成?”冉鸣远愤愤地拔起一根草,用力折成好几段。
沈擎拍拍他肩膀:“让你回去等侍卫消息又不肯,既然亲自来了,就耐心些吧。”
冉鸣远嘟嘴:“早知如此,我就不在侍卫们面前立下军令状了,现在放弃着实太失面子。何况他们晚上还要过来换班,若是白天也交给他们,不免显得我这个王爷太不体谅人了。”
沈擎安慰道:“我们能摸到这里,已经是很大的进展,现在就稍安勿躁,他们不可能在这山谷里困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