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能在几年内出人头地,朕可以将你列入择选驸马的名单内。”
露华宫正殿外。
李康宁正踩上马凳欲要钻进马车时,又忽然改了主意,当即提着裙摆跳了下来。
“公主,怎么了?”佩兰轻声问。
李康宁闻声打量着她,若有所思。
“佩兰,你且去一趟翠微殿,亲自将我将幼时的练笔之作都一一按年份整理出来。”
佩兰微微一怔,旋即应下。
李康宁这才重新上了马车,领着芷兰等人出宫。
刚回到公主府,小禄子便谄笑着迎了上来。
“公主殿下,方才驸马派人回来传话,说卫所要拉练,这几日暂时不回公主府了。”
李康宁愣了下,心中五味杂陈。
那混蛋裴翊之,不会是因为她小日子来了就索性不回府住了罢?
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涌上心头。
初冬的午后细风微凉,李康宁却觉得无比燥闷。
不论回到晴雪院的寝房,还是去到湖畔的画室,处处遍布男人浓重的气息。
“公主可是想驸马了?”芷兰见她自回府就一直闷闷不乐地,便低声打趣。
“才不是!”李康宁矢口否认,小脸却晕起绯红。
她才不会想那个满脑子净是……的色胚呢。
她急急吩咐:“芷兰,你快把这幅画像收起来,别搁在书桌上了,看着碍眼。”
早知道她昨日就不费工夫把这臭裴翊之画出来了。
“哎,奴婢这就来。”芷兰边应答边凑上前来。
目光落在画像上时,她的呼吸骤然微滞。
“公主,这是……”芷兰揉了下眼睛。
“这是裴翊之,三年前的裴翊之,当时我们俩在燕山见过他。”李康宁咬着牙道。
三年前那个救了公主的少年竟是驸马?芷兰惊诧至极。
“怎么了?”李康宁见她魂不守舍的,有些不解。
芷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半晌她才回了句“没什么”,随即便动作轻缓地将画像卷起并收好。
夜深,李康宁独自躺在宽敞的紫檀木拔步床上,卷春饼似的滚来滚去。
她辗转反侧,却迟迟无法入睡。
都怪裴翊之那坏蛋!她心里暗骂。
她将绣被盖过头顶,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直到快喘不过气来才掀开一点缝隙朝外吸气。
如此反复几遍,她总算有了些困意,渐渐昏睡了过去。
五日后,李康宁的月信彻底干净了,她的驸马也终于风尘仆仆策马而归。
裴翊之一跃下马大步流星走进公主府,他数日未曾清洗,身上衣袍更是脏污狼藉。
担心身上异味会熏着公主,他也不敢靠太近,只远远地唤了声“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