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杰不清楚顾宴开为何会这样。
颇为怜悯的看了眼蹲在地上的林言,但不敢开口再劝。
他与林言非亲非故,没必要为她得罪舅舅,况且,他也没那个胆子。
林言死死盯着顾宴开的俊脸。
她知道顾宴开不喜自己骗他,他生气,可为什么总要这般刁难,把她不当人看。
五年,就算养只小猫小狗,也总会有点感情,难道他对自己,连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吗?
偌大的包厢,针落有声。
坐在末位的阿凯突然招呼一声:“小杰,你不是新看上辆跑车吗,我见他们老板在这,我带你过去找他拿车。”
卓杰倒也不笨,知道阿凯这是想支开自己,他也乐得赶紧溜走。
虽不清楚眼前漂亮姐姐跟舅舅之间的瓜葛,但顾宴开气场不对,他还是能察觉出来的。
避免殃及池鱼,他觉得先走为妙。
“小舅,那我先撤了。”
说完跟阿凯出了包厢。
林言见只剩她和顾宴开两人,深吸口气,决定示弱:“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顾宴开面色还是绷的很紧,但眉梢松了松。
林言见他没说话,低下头,继续:“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来这种地方,但我想多赚点钱,我弟弟的病,你也清楚。”
顾宴开手上的烟灰已经燃的很长。
他不慌不忙的掸了掸,声音一如既往威寒:
“我亏着你了。”
林言摇摇头:“你对我很大方,我很感谢你。”
“那你有必要这样自甘堕落?”
“凭本事赚钱,我觉得没什么。”
顾宴开拧烟头的动作一顿,继而更加用力。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
林言闭了闭眼,五年间的种种像幻灯片快速闪过。
顾宴开也不是没有好的时候。
最好的时光,他会抱着她,一遍遍喊她言言,语气也不似今日这般冷漠,而是极尽宠溺,甚至,还掺杂着一点卑微的祈求。
她还记得顾宴开那时的目光,似乎情深到难以自抑,他亲吻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呢喃。
“言言,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
林言睁开眼。
眼前的光线昏暗迷离,就如同她与顾宴开的关系,见不得天日。
她抿了抿干涸的唇瓣,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以后,我会每天都来这里上班,你不喜,我也没办法,但我可以保证,在跟你维持情人关系的时间内,我不会让其他人碰我,所以你无需担心,我会脏了你身。”
“我知道你有洁癖。你不爱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你用过的东西,仅此而已。”
林言一字一顿讲完,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地上站起。
蹲的太久,腿有点麻。
她扶着膝离开,只是没走到门口,冷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在跟谁讲话。”
林言停下脚步,埋着头:
“你清楚我的意思,以后,我们就是单纯的买卖关系,我不会对你心存妄想,你也无权干涉我的生活。等你玩腻了,告诉我,我绝不纠缠你。”
房间有短暂的凝滞,
林言也没敢回头看他,直到清脆的皮鞋声响起,林言脖颈被人捏住,强有力的桎梏令她不得不掉转过身。
顾宴开捏着她,让她仰头看向自己。
“你在跟我划清界限。”
林言吃痛,但还是硬忍着开口:“我只是在按你教我的规矩做事。你说过,只谈钱,不谈感情。”
“那也要我说了算!”
顾宴开似是要将林言脖颈扭断:“你没资格决定一切。”
林言痛的骨头都软。
顾宴开用了十足十的力,除了在床上,他还没这么粗暴过。
林言想要推开他,却被以吻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