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居然是他大姐,顾青禾。
顾宴开眉眼阴鸷了下,随即目光落在顾青禾单薄的浴巾之上。
薄薄的一层丝绸,轻如蝉翼,若隐若现的将身体裹住,脸上脖颈上满是斑驳的淤青和紫痕,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脚上没有穿鞋,两条笔直的长腿间有血流在缓缓顺着流淌而下。
他有片刻怔愣,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自己大姐,还是以这种形象,不过转瞬顾宴开想明白过来。
他大姐也是来拉拢曲右庭的,只不过方式比自己更加直接,不惜出卖自己身体。
顾青禾亦是没想到会跟顾宴开撞个正着,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裹着胸前的浴巾拢了拢,想绕过顾宴开离去,只是经过他身旁时,顾宴开还是开口唤了声。
“大姐。”
两姐弟虽多有不和,可顾宴开还是愿意尊称他一句长姐。
顾青禾没办法装作不认识,脚步也随即停住,只是语气不善:“来看我笑话的?”
顾宴开知道她心里难堪。
被亲弟弟撞见自己如此把柄,终究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所以并没有多与她计较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那会赶得这么凑巧?”
顾青禾问。
“的确很凑巧,但我没有兴趣来观赏你们的暗箱交易。”
“谁信呢。”
顾青禾冷嗤了一声。
这弟弟在她眼里阴的很,一肚子阴谋诡谲的算计,若不是为了抓住自己的把柄,怎么可能时间掐的这么准,正好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幕。
“你觉得我会以此要挟你?要挟你身败名裂,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顾宴开挑了挑眉。
顾清禾:“你想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这又没有外人,不必在这装的道貌岸然。”
“为了搞跨我,你就这么煞费苦心。”
顾宴开有些不甘心的开口问去:“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恨我,这么恨顾家。”
这个问题藏在顾宴开心里许多年。
当年顾家破产,父亲离世,顾青禾不仅不管这个刚刚成年的弟弟,眼见着他被顾家里里外外的那些人欺辱,甚至落井下石,若非深仇大恨,顾宴开想不明白顾青禾为什么如此对待拥有血缘亲人的弟弟以及家族。
顾青禾不屑的缕了缕额角凌乱的碎发:“彼此彼此,你不也处心积虑的想抓住我的把柄,好早点把我踢出董事会吗?”
“我从没有这样的想法。”
顾宴开说的笃定,顾青禾却很不屑一顾:“这话说出来你信吗,外面谁人不知你我姐弟两人都已是水火不容的节奏,你来这难道也是喝茶泡澡享受的,不就是知道我来找曲右庭那个老王八蛋,你才赶紧跟过来,趁机奚落一番吗?”
“你误会了,虽然我算到你也会为了南城的项目来找曲右庭,但我的确不是恰好时间过来,要看你笑话的,况且,我也并不知道你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顾宴开顿了顿,目光在顾青禾不断渗血的小腿上扫了眼:“你何必呢,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吗?”
顾青禾冷着眼:“这不归你操心,你还是好好想想一旦南城的项目落到我手里,你会是什么下场吧。”
说完裹紧衣服要走,顾宴开递了句:“阿凯就在外面,有需要可以找他帮忙,送你去趟医院。”
曲右庭是有些特殊癖好在身上的,特别是床笫之事。
顾青禾此时的状态便是最好的证据,她一看就被折腾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