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顾宴开,可是一边说着林言很脏很轻贱,一边又扮做他人的占自己便宜,丝毫没考虑林言当时的恐惧与绝望。
或许,在顾宴开眼里,自己本身就是个玩物,所以才会如此行事。
不过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始终是林言的一个阴影,她也不愿再去作想。
顾宴开已经不记得自己,那么她也该开始新的生活,哪怕是为了弟弟,她也不能倒下。
第二天林言便去了夜色。
经理看重她的样貌,一等一的出挑,气质里还多了那么几分书卷气,高级又不落俗套,是夜场里很难寻到的极品,所以自是愿意她来。
只是之前出了林大少那么档子事,经理也知道她太招眼,所以这次没敢让她直接上顶层,而是在下面的包厢里做服务生,一是磨练她的性子,让她知道见什么样的人该说什么样的话。二来毕竟许多事都因她而起,直接把她安排进顶层,其他人也会有意见,不好管理。
林言倒也没说什么。
她只是想找个工作赚钱,即使是夜色下面的包厢,也比外面打工要赚的多,弟弟需要用钱,而她又夸下海口,决定供徐洛的弟弟念书,她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只是肚里的孩子,始终是她梗在心头的一根刺。
她知道自己没能力再去赡养一个孩子。
月份越来越大,她妊娠的反应也越来越严重,她必须尽快了结。
只是正规的大医院总要有能替自己手术签字,这天挤出点时间,她去了比较偏远的一家小医院,想碰碰运气,却没想到撞见在诊室门口撞见欣欣。
不过林言躲得及时,欣欣并没有看到林言。
待人走远,林言才松了口气。
简单的跟医生沟通之后,医生同意帮她做手术,只不过需要预约一下时间,当天做不了。
回到学校,林言想问欣欣为什么会去医院,但又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只好作罢。
本以为只是一个小插曲。
晚上的时候,她还在医院陪弟弟,突然接到欣欣的电话。
“言言,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你怎么了?”
欣欣的声音明显不对,林言听得眉心蹙起。
“疼……言言,我好疼……”
林言不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反应是觉得欣欣肯定病了,赶紧站起身,跟弟弟简单交代了一句,便赶回学校。
研究生的宿舍跟本科宿舍不同,平日里住的人不算多,对于查寝也没那么严格。
林言让出租车停在校门口,一路小跑进宿舍,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腿一软。
屋里充斥着很浓的血腥味,满地的血迹斑驳的形成一条条不规则的曲线,散落在地板,床角和欣欣的枕塌之上。
她急忙跑到信心床前,伸手抚摸着欣欣的面颊:“欣欣,欣欣,醒醒,你怎么了。”
欣欣这才恢复一点意识,艰难的抬起眼皮,看林言没有关门,提醒道:“快去把门关上。”
林言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反应是赶紧听欣欣的。
再次返回床边,欣欣握住她的手,蹙眉道:“言言,求求你,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我做了药流。”
“药流?”
林言震惊,她掀开被子看了看欣欣的下体,猩红的血迹已经染透了她的裤子。
“你,怀孕了?”
林言不敢置信。
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不过倒也正常,林言每天要顾的事情太多,一时没注意到欣欣是否有怀孕的迹象,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