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淇是一个很听话的人,一次都没有见过太后。
这次太后的召见他同意选择拒绝,皇上和太后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更何况,想着皇上交给他的纸条,上面的第一个人就是太后,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莫淇拒绝的消息被回话的太监传入后的耳朵里,她愤怒的砸了手边的杯子。
“他以为他是谁一个奴才,敢拒绝哀家。”
下面跪着的小太监瑟瑟发抖,但还是得打起精神汇报,只是更为谨慎,他担心他会一个不小心就丧命。
“莫侍卫是皇上的贴身侍卫,他说他一切都听从皇上的命令,只要皇上同意……”
“好大的胆子,他就知道拿皇上来压哀家,皇上皇上,皇上现在在哪儿?身为皇上擅自跑出宫,他有什么资格当一个明君”
太后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殿内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他们脸上都是麻木的神情,太后不稳定的情绪他们早已经习惯,只要提到皇上,太后就会摔东西骂人。
以往皇上还小,她会将气撒在皇上身上,如今皇上已经不再受她的控制,她就开始拿皇上身边的人撒气。
只是皇上身边的人都硬气,并不会被她轻易的得逞。
他们对于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
太后看着下面跪着的人就感到碍眼,她看着汇报的小太监,想到他的身份想要对他动手,可是在她准备发号施令时脑海里突然闪过景砚的脸,一时之间只觉晦气。
“滚出去。”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十)
“姑母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您还不了解皇上吗?皇上什么时候做过不合规矩的事他做的都是对江山有利的。”
御花园内,太后和一俊秀男子相对而坐。
太后在他面前发了一会儿牢骚后男子抿了一口水,笑道。
太后捂着脑袋叹气,“哀家倒是希望他做的事情能对江山社稷有好处,可是你悄瞧瞧他现在在何处居然直接跑到山寨和那些土匪同流合污,这算是做对江山有好处的事”
太后不这样认为,她只觉得景砚是在胡闹,身为皇帝,哪能随意的离开皇宫,皇帝离开皇宫的消息一透露出去,传入那些对皇室有威胁的人耳中,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趁着这个空隙针对皇帝
毕竟在外刀剑无眼。
她只觉皇帝还是以前那个未长大的孩子,还需要她的教诲。
太后心里有着打算,只是并没有明说。
身为了解她的人,男子只是面带笑容并未应和她的话,他知道她心中所想,还想像从前一样拿捏住景砚。
可是那时候的景砚能被拿捏完全是年纪小且对亲情还有念想的缘故,如今他早就已经不再对亲情存在幻想,姑母不会真以为还能和从前一样吧?
她难道没有发现景砚早就已经疏远她了吗?
不过这些话他并不会对姑母说,他们母子之间的问题他一个外人不会去掺和,他只需要在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就行。
太后看着他,眼里都是骄傲的神色。
“难得你有心,还知道来看看哀家,比皇帝这个叛逆的好太多。”
她只要提及景砚心里就有一根刺,刺在心里越扎越深,每次想要拔除的时候就会让她血肉模糊,她只能忍受痛苦,以至于后来对待景砚的方式越来越残忍。
“姑母何至于如此说,这是慎儿应该做的。”
太后很满意齐慎,看着他乖顺的面庞心里涌现出一丝愧疚,她挥挥手让御花园里的太监和宫女都退下,等御花园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她上前握住齐慎的手,眼角湿润。
哽咽道:“是哀家对不起你,慎儿,等他回来之后你就按照我的计划行事,景家的江山该属于你。”
齐慎默不作声,并没有收回他的手,而是神色淡淡,仿佛一切都无所谓。
他的表现让太后更难过,她知道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很离谱,也让她的孩子和皇位无缘,可她不敢不那样做,如果不那样做,这个世界上早就已经没有慎儿了,她不能不顾慎儿的安危。
“哀家知道你在心里怨哀家,可是哀家也是逼不得已,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对于先皇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不会允许一个不属于他的孩子养在他的膝下,当时哀家又没有能力能保住你,只能将你送走……”
太后想到当时的场景心里对先皇和景砚的恨意就加深一分,如果不是先皇容不下一个孩子,她怎么会将人送走
可她并没有想过,先皇为什么一定要容下一个和自己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还是自己的嫔妃与他人苟且所生的孩子
这个道理太后其实明白,但是她并不想承认,她坚决认为她没错。
若不是先皇对她没什么感情,召她侍寝也是当成任务,疼爱的也另有其人,她又如何会做出与他人苟且的事
这一切都是先皇造成的,错都在先皇。
太后固执的想着。
齐慎看了一眼太后,他对太后说的没什么太大的感触,皇位是谁的他并不在意,更何况他觉得将军这个身份也挺好,只是这个身份再好终究还是有一个不太好的地方,他不能与他所想要厮守的人有一个好结果。
太后眼里的愧疚快要将他淹没,他嘴角向上一扯,提出了一个要求。
太后抬头惊愕的望着他。
“你确定?可为何……”
“我确定,你的计划我可以配合,前提是满足这个条件,如若不然,我不会按照你所说的做。”
齐慎松开太后的手,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