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难受,不愿哥哥行礼,怎奈规矩如此,忙亲自扶起哥哥哽咽道:“全哥哥…”
哥哥向我行完礼,夏岚向哥哥跪道:“奴婢给少爷请安了。”
哥哥扶起夏岚,眼里仿佛有丝歉意:“岚儿,苦了你要独自照顾妹妹。”
夏岚擦拭了眼泪道:“奴婢不辛苦,小姐待奴婢这样好怎么会辛苦?”
哥哥复又瞧着我的肚子,欣喜不已。絮叨了半日家里的琐碎,夏岚领了众奴才退下:“娘娘要与少爷叙话,我们出去罢。”
众人皆退下后才与哥哥没了拘谨,我道:“全哥哥,义父是舍不得你罢?”
哥哥道:“男儿志在四方,何况助妹妹报仇我欧阳全死又何妨。”
我忙捂住哥哥的嘴:“宫中不比家里,全哥哥以后莫随便说这些话。”
哥哥歉然到:“做哥哥的卤莽了。”
我道:“今后宫中容儿便多了个依靠,哥哥只须忠心办事,皇上定会器重你。”
哥哥道:“如今你是有身子的人,父亲交代,往事过去了便不要想那么多,毕竟他是你夫君,你一身还得倚靠于他。”
心中虽是一万个对姐姐歉意,此时也顾不了这许多。只道:“容儿明白,得罪了皇上会连累哥哥和义父,只须让他尝尝失去至爱,自己最亲的人不信任是什么滋味。”
哥哥见我说的凌厉,急道:“妹妹莫做傻事。”
我微笑,道:“全哥哥务须担心,容儿不会以身冒险。”
哥哥松了口气,外臣不益在后宫太久,这便送了哥哥出去。
缚沛晚上来我宫里时心情颇好,一进门就赞道:“容儿的哥哥英武非凡,谈吐不俗,难得,难得。”
他连续两句‘难得’竟是真的看重哥哥,我眉开眼笑:“哥哥说能为皇上这样的明君效力,他是最欢喜不过。”
缚沛道:“你哥哥见我一次,如何知道朕是明君而非昏君。”
我并不急着回答他,命夏岚取了适才哥哥从济南拿来的一些农作物,我呈到缚沛面前道:“皇上瞧瞧,这谷子和麦子长的可好?”
缚沛以为我在跟他玩笑,道:“容儿可是在考朕?”他抓起谷子、麦子、高粱全都一一瞧个仔细方对我道:“这些粮食颗颗饱满。”
夏岚这才撤了下去,我道:“这是我哥哥从济南寻常人家带来的,他说年前济南家家丰收,到了冬天无一户人家缺粮。”
缚沛高兴,道:“这个朕自然知道。”
“皇上可知为何?”
“为何?”
“一来皇上洪福齐天,年前的天气甚好;二来皇上英明,减轻杂税,那么收成自然好了。”
拂沛恍然大悟,“所以你哥哥便早知道朕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