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眠认真说:“‘林小公子’这个称呼会一直扣在你头上,你来我身边当小厮,还会有新的称呼,到时候会有许多麻烦。”
“……”林安曲眼巴巴看着乔眠,有些可怜兮兮,“你在拐着弯来拒绝我。”
乔眠嘴角扯了扯,“你若承受得住,可以试试。”他一个闺中男子,来身边做小厮,不是请了尊大活菩萨吗!怕是到时候她做为乔家家主,得反过来沦为林小公子的小厮了。
林安曲眨着眼问,“你不会保护我吗?”
乔眠颇显深沉:“我不会费时间费精力去保护一个小厮。”
“可是我漂亮。”林安曲不甘。
乔眠脸色不改,反问,“你会因为我漂亮,就来当我没名没分的暖床人吗?”
“……”这不是一回事,林安曲在心里对自己说。
乔眠问,“你还要试吗?”
林安曲手心里有些冷汗,他握了握拳,指甲陷进手心,阵阵尖锐的刺痛传来,给了他勇气,“那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小厮了,我知道我的爹娘、姐姐一直都是宠着我的,我想在你身边多听听真话。”
乔眠没立即回应,她拿起桌上的酒壶,散发着诱-人清香的酒顺着壶嘴流了出来,准确的撞击在酒盅地面,继而发出咚咚的流水声,满了酒盅,她才端起,慵懒享受的啜了一口,“想不想去周家?”
林安曲一愣,别过了头,“我没有请帖,现在快到拜堂的时间了吧。”
乔眠随意的笑了笑,起身,优雅的转身,离开,“走吧。”
“去哪儿?”林安曲跟在后面问。
“周家。”饱满的声音里夹杂着低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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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闹婚礼
出门时,竹楼横匾上写着‘乔记酒肆’。
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相映重叠,显得宁静而温馨。
……
周家算得上是镇上的大户人家,这桩亲事在周子岚有意的安排下,许多有头有脸的人都发了请帖;气场之大,都快赶上当年乔老夫妻的亲事了。
乔眠带林安曲来到周家门外时,管家正在门口笑脸迎客,你来我往的客套涵虚,看见林安曲,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不相信,以为自己是老眼昏花看错了;惶恐的揉了揉眼睛,眼前站着的不正是那抬头挺胸,扬起高傲下巴的林小公子,管家立即拦住了去路,“林公子请留步,只有拿到请帖的人才能入内。”
林安曲何时受过这等侮辱,委屈的看向乔眠;乔眠面不改色,道:“他是跟我一同来的,你也要拦?”
管家闻言变了脸色,擦了擦冷汗,做了个虚伪的摆手动作,讪讪道:“怎敢,怎敢,乔老板,林公子请进。”
管家是从小照顾周子岚的人,算得上是她半个亲人,周子岚与林小公子的事情他知道的比周母都要多,这次周子岚特意吩咐了不要给镇东的林家送请帖过去,意思是将林家的人拒之门外。
林安曲扬了扬下巴,不顾周围人的指点,跟上了乔眠。
乔眠看着他淡淡的笑了笑,是她一贯温和的笑容,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进去通风报信的人。
果不其然,不待他们走到大堂,便见周子岚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出来,拦在他们面前停下,周围的人迅速散开,在两旁看热闹,小声的议论。
在他们看来,林小公子被退婚,现在还在婚礼上出现是自取其辱;但身边有乔家家主就不一样了。
周子岚只是周家侧夫所出的小姐,因为正夫只有一个儿子,她才会被认为是周家继承人;而乔眠早已是乔家家主,还是在当年乔家危难之际一手接管,撑起了乔家的半边天;她的能力,全镇上的人都有目共睹,她乔家乔眠,是许多人不敢得罪的主。
周家、乔家、林家,都是镇上的大户人家,现在凑在一块,这下,可热闹了。
……
家丁拿着棍子站在原地,本该是高大威猛、气势逼人的场景,却因为身上系着大红绸缎,看起来活像跳梁小丑,滑稽可笑;她们见周围的人看着她们压抑着笑意,也知道自己这副摸样上不了台面,但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这是她们即将过门,未来周家半个主人的新郎的主意,说这是要给客人们找乐子。
家丁们都苦着一张脸,放眼望去,就是一排参差不齐、东倒西歪的苦瓜;苦瓜们想她们一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还是在许多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面前。
面对周围各种眼神的嘲弄,周子岚宇眉宇间压抑着怒气,跨步上前,在林安曲前面停下,斥道:“你来干什么,我与颜儿的今天就拜堂,你若是敢闹事误了吉时,别怪我不顾情面,对你不客气。”
乔眠默然,这一篓子事不都是周家故意搞出来的,周家何时对林家顾念过情面了,又何曾顾过林小公子的情面了。
周子岚果然是个不成气候的主……
林安曲闻言脸色一青,镇上的人都知道他是被周家抛弃的指腹为婚的林小公子,但即使退了亲,他们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出了事情后外面谣言传得厉害,周子岚却不仅从未安慰过他,还幸灾乐祸,立即要另娶他人为夫;现在周子岚居然还一丝面子都不给他,难道一定要将以前的种种全部都磨灭?……他才是真正被伤害的那个。
林安曲握起了拳头,抿唇偏过头,脸色难看,像是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却依旧骄傲的扬起下巴,倔强的强忍着。
此时林安曲脸正对着乔眠,他的所有反应都被看在了眼里,乔眠眸里闪了下,不再沉默,说:“是我带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