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苏元在太华殿过得十分自在。
因为脚伤,她不用上朝,整天窝在寝殿里批奏折,高砚自发地服侍她的衣食起居。
她过得逍遥,却不知道谣言已传遍了后宫和前朝。
所有人都以为沈厌迷得她不思朝政,整日里和他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后宫犹以淑妃为主,痛骂沈厌是不知廉耻的狐狸精;前朝老臣们也纷纷上书,说沈质子是红颜祸水,让苏元不要宠他过盛。
但苏元对此事却一个字都不知道,也没看到奏折里面有关于此类的上书。
“为何近日的奏折似乎比往日少了很多?”
苏元一身落拓青衣坐在案前,瀑布般的黑发用一根简单的水色发带高高束成马尾,撑着脑袋问高砚,发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许是各位大人们怜惜陛下受伤,也或许最近没什么大事,不想让陛下劳心劳神吧。”
高砚抱着几本奏折从房门走进来,将今日批阅的奏折放到苏元面前,温声开口。
苏元点点头,摸了摸送来的奏折,纸张通体冰凉,似乎能通过它感受到外面的冷意。
她突然感慨道:“这几日都未出门,感觉外面应该更冷了些,不知道下雪了没有。”
“子溪好像被禁足也有一段时间了,朕想出去透透气,顺便看看她。”
说着,她站起身,披上一旁挂着的白色斗篷,看了高砚一眼,微笑道:“朕去跟子溪说说话,你就不用去了。”
高砚收
拾奏折的手指一顿,抬头看她,漆黑的双眸似乎有淡淡的不悦。
但他还是从善如流地答应下来,继续将整理好的已批的奏折拿在手里,跟着苏元走出宫殿,然后将奏折递给等在一旁的小太监。
临走时,他叫住苏元,伸手替她带上兜帽。
“外面冷,陛下快去快回。”他穿着浅淡的群青色宽袖常服,眉眼清绝,细心嘱咐苏元的话就像是某个在家等待丈夫回来的妻子。
苏元有一瞬间觉得大反派脾气很好,对人很是温柔。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苏元便觉得自己离谱至极。
她摇摇脑袋,掐灭这个危险的想法,没说话,转身离去。
——
公主殿内,苏元和苏子溪对坐着。
苏元默默地翻看苏子溪的书,苏子溪则局促地坐着,眼睛时不时地往苏元那边瞟。
“朕让你禁足思过,你给我在这儿看话本?”
苏元紧皱着眉头,从厚厚的书堆中随手挑出一本,翻了两页,发现里面写的是某将门女子女扮男装,被同窗好友发现,一段狗血的公子小姐之间的爱情故事。
同为女扮男装的苏元感觉自己莫名被cue到。
她合上书页,一记眼刀扫过苏子溪,冷笑道:“还看了不少呢,恐怕一天三本都不够吧。”
苏子溪秒怂:“皇兄,我错了。”
苏元追问:“错在哪儿了?”
“我不该不思回过,偷偷看话本。”苏子溪支支吾吾地回答,语气很是委屈:“但是皇兄,
沈厌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苏元心里想,还真让你猜对了。
苏子溪见苏元没有反驳她,多了点底气:“我这几天即使在禁闭期间,也还是能听到外面的传言。说皇兄你被沈厌勾了魂,整天和他在太华殿内寻欢作乐,连早朝都不上了!”
苏元本来还静静地听着,直到听到这句话,她再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