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烟听懂了鹿娩娩的意思,点头附和道,“我听了这么久也大概知道了,小姑娘,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必须要阻止崇山。”
“或许是我福薄,连累了我的儿子,但这归根究底都是我们家自已的事情,不应该连累别人替我们受过。”
鹿娩娩没想到单飞烟如此通情达理,她还以为要苦口婆心地劝说一番单飞烟才愿意答应帮忙。
因为单云舟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当母亲的,有哪个忍心看着孩子痴痴傻傻的不过一辈子呢?
显然单飞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死了也是个明事理的鬼,不用鹿娩娩过多的劝说。
“小狐仙,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司欲看了看,似乎在思考。
过了片刻他摇了摇头,“不必了,等事情结束后我再来找你。”
“那你要记得回应我的传音呀!这很重要,不要我每次喊你半天你都不理我,我会很伤心的!”
祠堂的蜡烛昏暗,鹿娩娩没有看见司欲耳畔泛起的樱色。
鹿娩娩见司欲不回话,叹了口气,道,“我是说真的,小狐仙,我真的会很伤心的,你知不知道啊?”
“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小狐仙?”
鹿娩娩一个劲的说,仿佛司欲不给她回音,她就可以一直这么问下去。
单飞烟一副过来人的目光看着二人,司欲被问得有些窘迫,终于回了一句:“知道了。”
鹿娩娩哼哼了两声,“那你记得回我……”
司欲被蜡烛照得深邃的黑眸眨了眨,回道:“……知道了。”
鹿娩娩“嗯”了声,又盯着司欲看了几秒,才转身大步离开。
司欲没盯着鹿娩娩瞧,却也知道她刚才在盯着他看,心底莫名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像是暖流滑过,又像是被巨石压住,十分矛盾的感觉,让他完全琢磨不透。
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鹿娩娩带着单飞烟回来时,把路边的符咒都清除了一遍,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房门。
来到单云舟的床边时,单云舟还睡得很沉,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鹿娩娩怕单云舟中途醒来会去找她,所以之前出去时点了安神香。
这种东西对单云舟这种心思单纯的人特别奏效,所以他这会儿睡得特别香,鹿娩娩来回都不知道。
“他就是舟儿……?”
单飞烟飘到了床边,想要伸出手摸摸单云舟的脸,却又有些惶恐。
鹿娩娩微微一笑,“夫人,他已经睡着了,你想摸的话就摸吧,他是你的孩子啊,你不需要有所顾虑的。”
话是这么说,但单飞烟一直觉得自已亏欠他们父子太多,更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她最终鼓起莫大的勇气,才轻轻的抚摸上单云舟的脸颊,随后感到十分的新奇。
单飞烟离开时,单云舟还没她的大腿高呢,如今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