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沙发上,黎晏正在回赵哥的消息。原来是工人误操作机器,把次品装灌到了优品的包装瓶里。
因为是合作过很多次的老客,还给自己介绍了不少新客户,赵哥道歉的态度非常诚恳,他表示明天会重新把货寄过来,这次货物的钱就免了。
黎晏:【既然没有对我造成损失,那钱还是要付的,您明天把货发过来就好。】
江裴洲看着黎晏的回复,都能想象到他打字时眉眼温柔的样子了。
没一会儿,书房的门就被敲响了,江裴洲赶紧把微信的页面关掉。
“进来吧。”
黎晏端了一杯蜂蜜柠檬水放在桌上,“出差带的行李有什么特殊要求吗?我现在帮你先收拾出来吧,一会儿你再自己看看,有没有需要再添的。”
“没什么特殊要求,衣服都带西装就可以。”江裴洲喝了一大口柠檬蜂蜜水,嘴巴里面被酸酸甜甜的味道占据,“对了,再带一两身休闲装吧。”
“行,我知道了,你先忙吧。”
黎晏先从衣帽间角落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行李箱,将洗漱护肤这些零碎的用品先装好。把江裴洲的衣柜门都打开,黎晏从头到尾扫视一遍,不禁叹了一口气。
年纪轻轻的,衣柜里一大半都是西装,其次是休闲装,最后才是运动装。
也不用特别挑选,衣服的颜色大同小异,虽然黎晏学习画画有十几年,但有几件衣服,黎晏是真分不出来它们的颜色有什么区别。
挑完衣服,黎晏又搭配了配饰。
“电脑用完,我给你放回去了。”江裴洲进来时,黎晏正在挑领带。
“你说这个领带夹配哪条领带要好一些?”黎晏左手手臂上搭着四条领带,右手掌心托着一枚白金领带夹。
江裴洲拿起领带夹,小指不经意间划过黎晏掌心,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沿着手臂,窜到了黎晏心里。
“嗯……”江裴洲依次对比一番说,“还是这个藏蓝色的吧。”
明明领证后的那次出差,江裴洲就离开过不止七天,可这次黎晏却很不舍。
房间内黑漆漆的,黎晏翻了个身,睁大眼睛努力看身边的人。按理说往常,江裴洲已经睡着了。
黎晏壮着胆子,把手放在床单上,慢慢向江裴洲靠近。很快,他就碰到了江裴洲温热的掌心。
一点一点地贴上去,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这是食指,这是中指……黎晏想象着自己的手指可以像水一般融进江裴洲手里。可想象总是美好的,才滑过两根手指,江裴洲就醒了。
他一把就将比自己小一号的手扣住,直至十指交缠。做完这一切,他的眼睛依旧紧闭着,只是似睡似醒地说:“乖,快睡吧。”
江裴洲的话有魔力,黎晏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很快便睡着了。
吃过早饭,黎晏站在电梯口前,亲眼看到电梯门关上,江裴洲一手扶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挥动着和黎晏告别。
“黎先生,花瓶里面的花都枯萎了,要不要扔掉啊?”家政阿姨问。
黎晏放下笔,才恍然发现原来家里角角落落的花都已经失去了活力,花瓣皱皱巴巴地缩成一团,看起来可怜极了。
“都扔掉吧。”黎晏对阿姨说。
自从江裴洲出差不在家后,黎晏就没有管过它们了。他接了一个商业插画的活儿,在家空闲的时间都坐在电脑前赶工。
觉得自己在房间里太冷清,他特意把电脑搬到客厅,随便点开一个热度高的搞笑综艺当背景音。
也不知道江裴洲的工作进行得顺不顺利,眼看他的生日就要到了,要是赶不回来,自己准备的礼物只能延后送了。
远在一千多公里外的申市,夜已深,躺在行政套房两米大床上的江裴洲又滚了一圈。头压在鹅绒枕头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让本就失眠的江裴洲心情更差了。
实在忍无可忍,江裴洲打电话对电台说:“麻烦送一个乳胶枕到2212。”
新的枕头很快送到,高度合适,软硬合适,也不会发出烦人的声音,可江裴洲依旧没有丝毫睡意。
自己已经到申市三天了,除了第一天飞机落地后黎晏主动发来过消息,此后便毫无动静。难道他就不关心我吃得怎么样,睡得怎么样,工作顺不顺利吗?
不行,不能我一个人睡不着。既然他不问我,那我就问他。
江裴洲拿到手机一看,才发现竟然已经半夜两点半了。这个时间,估计黎晏早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偃旗息鼓的江裴洲突然想起来那则和黎晏的通话录音,立刻找出来从头开始播放。好像在家里一样,黎晏就躺在自己身边。
江裴洲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吸声,眼皮变得酸软沉重起来,渐渐地眼睛紧闭,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在餐厅吃早饭时,陈杰鸣看到江裴洲眼下的黑青吓了一跳,斟酌着问:“江总,您昨晚没休息好吗?”
此次收购公司,江父出国前调研就已经做完了,江裴洲第一次半路接手,还是个不小的项目,因此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陈杰鸣原来是助理秘书,总秘调到分公司出任管理层后,他升职成了秘书办公室最大的头儿,直接受江裴洲领导,可见江董事长对他的期待。
“嗯,有点儿失眠。”江裴洲一口一个,很快便把白白胖胖的虾仁馄饨吃完了。然后一口气喝掉了半杯水。
明明面皮里面包着的馅料都差不多,可尝起来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黎晏做的可比这个好吃多了。
“江总,按照昨天会上复盘的情况看,对方坚持不了多久了,松口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陈杰鸣以为江裴洲是因为收购的事情才失眠的,试探着说,“我带了褪黑素,今天晚上您要不要吃一颗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