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尚书收回思绪,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许试探,但怎么也瞒不过虞听晚。
“听晚还认识这老妇?”
虞听晚点头,“当然,这是母亲身边的贴身丫鬟,母亲离世前曾让她做我的教养嬷嬷。”
随后又像是有些奇怪,又有些感激地看着虞尚书:“不过还要多谢父亲,嬷嬷说,母亲原本是要让身边人都离开的,千嬷嬷不肯,是父亲仁慈,将她留在了府中,常年陪伴母亲,只是……”
虞听晚说到这里,面上带着难过的神色。
见她这般,虞尚书原本松了的神经又绷紧,连忙开口询问:“只是什么?千嬷嬷可是还说了什么?”
“嬷嬷她话还没说完就……”
虞听晚话未尽,但其意思已经明了。
这下,虞尚书彻底放松了,看来这老妇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就是察觉了,也没来得及说出口。
哼,那些个人,没一个办事儿牢靠的,毒死个老太婆都能给她留一口气儿!
虽然内心是这样想法,虞尚书面上却同样露着沉重。
“听晚别难过,这嬷嬷心中难受了这么多年,如今去找你母亲,心中应当也是高兴的,放心,为父会为她准备一副棺椁,让她安息。”
虞听晚却是摇头,“不了父亲,女儿想亲自安葬千嬷嬷,带她去京郊风景好的地方长眠。”
虞尚书眉头微蹙,随即像是无奈般叹息一声,“随你,这是你母亲的人,曾经也伺候过你,你亲自安葬也算是她的福气。”
“是的,我想亲自送嬷嬷一程。”虞听晚转身对一旁候着的暗四吩咐:
“你一会儿先带着人去打一副棺材,要上好的木头做的,等下午咱们就去京郊找一处儿好地方。”
“是,王妃。”
等暗四离开,虞听晚便要几个小丫头带着千嬷嬷的‘遗体’去她娘的院子中。
“父亲大人,不知李姨娘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女儿这会儿要带着千嬷嬷去母亲的院子,总不能连个坐的地儿也没有。”
虞尚书还没开口,清竹便回话道:“回王妃,主院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这样,那咱们就赶紧带着千嬷嬷去那边吧,一会儿你再去给嬷嬷买几件新衣裳,给嬷嬷重新梳妆,让她体面地去找母亲。”
虞听晚见清竹记着了,便对着依旧在探究地看着他们的虞尚书告别。
“父亲,那我就先回母亲的院子了,之后等棺材弄好了,我就离开。”
不等虞尚书点头,虞听晚带着人径直去了她母亲的扶桑院。
虞尚书看着离开的几人,双目沉沉地盯着虞听晚的背影。
“老爷?”
身边管家喊醒了虞尚书,眯眼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几人道:
“让人去盯着,看看那个老嬷嬷到底死了没,若是还活着,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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