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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电力不足（第2页）
我又觉得没有神，因为这个世界并非没有瑕疵。”
她沉默了，他口中的瑕疵二字反复在眼前跳动。
凌零出生的年代已经颁布了新的婚姻法，非婚生子女受到了法律的保护甚至偏向。
可她依然觉得在学校里受到了歧视和侮辱。
叶景柠远没有那么幸运，从下就被弄堂里的小孩指着脊梁骨，“你没有爸爸，你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
像是随身携带的瑕疵，怎么也甩不掉。
她为此痛恨过母亲，难道她生来就该受人嘲笑的吗？
在所有人都猜忌、鄙夷母亲时，她和那些冷漠的人一样，将冰冷的藤条抽打在了那个卑微的人身上。
那个笨女人啊，她从来不反抗，她逆来顺受，眼神闪躲。
所以，她当初生下自己的时候，一定是与掌控命运的恶魔做了某种交易。
以至于她现在才会消失。
母亲失踪之后，警察给她做了基因溯源。
“想知道结果吗？”当时头发潦草、一脸胡茬的警察，带着微红的熬夜眼问她。
叶景柠记得自己拒绝了，可他还是自以为是道，“是个公众人物……”
警察掏出一根电子烟，吞了口白雾，眼睛定在她破了的手套上，“你知道像你这种情况，其实可以索要一大笔抚养费的。”
是啊，你说那个女人到底蠢不蠢？她居然不会用自己去要挟一大笔钱？
“她不在乎的东西，我也不在乎。”
对那个人，那些钱都是。
很快，警察传唤
那个人来警局配合调查。
她隔着两层玻璃看到了，因为光的双重反射，他的形象更加不真实。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在哪张报纸上看见过他。
没有悲愤，没有怨怒，甚至连设想中的青筋暴起也没有。
对于叶景柠，他始终只是一个无关的人。
警官告诉她，“他没有作案嫌疑和动机……”
他顿了顿，看着她说，“得知你的存在之后，他非常激动，想见你一面。”
叶景柠拒绝，这么做没有意义。
她既不会跟这个人抱头痛哭，也不可能打他一顿。
那时候她才明白，对于这个人，她是没有爱的，所以也不会有恨。
警官几乎好言相劝，“你还太年轻，不要和命犟。”
她当时说了句游戏的人物开场白，“我一身褴褛，披荆斩棘而来！”
警官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勉强。
要不是今天碰到了凌零，她大概不会想起这些事。
所以凌零的痛和恨、不安和叛逆、自责和恐慌，她都知道。
她都经历过一遍，却同样无能为力。
就像应用舱，除非她自己打开，别人是没有办法的。
叶景柠捧着温热的水杯，一定是还在虚拟世界里，否则杯中的热气怎么能幻化成母亲的模样？
她仰起头，冲自己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们要找的神经芯片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