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琛没问谁告诉他的,这种事情问了更显得自己有鬼,他耐心和安南解释:“那天是他突然来海港找我,说要说清以前的事情,除此之外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从那天起也再没单独见过,你可以去问简随,那天晚上简随一直跟我在一起。”
安南不屑的冷哼了声,挥开禹琛要伸过来的手,继续口不择言,“简随是你侄子,他当然帮你说话。”
禹琛想过去抱安南的手落个空,心凉透底,他凝视着安南的脸,冷静地出奇,最后像是陈述事实般地讲述:“你从来就不信我,你不信我不爱白初言,不信我爱你。”
安南依旧强硬,“不是不信,是我说的就是事实,你根本就忘不掉白初言,梦里喊的也是他!”
以前也因为白初言的事情吵过架,但禹琛都会过来先安抚他的情绪,这次却没有。
在安南看来,禹琛情绪的控制得当不是他修养良好,而是禹琛完全就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所以即使是在吵架也是这样淡漠的姿态。
禹琛眸底晦暗不明,眼一抬却是冷的渗人:“那你呢?你跨年夜和一群男生在酒吧跳舞,我是不是可以合理的怀疑你和他们发生了什么?”
“禹琛你终于憋不住了是吧?”安南像是早就料到般,他冷笑一声,“你不就是在心底埋怨我那时候没有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然后白初言过去了,你就开始惦记着白初言的好了,我倒是想问问,你母亲的葬礼白初言为什么会出现,还不是你通知他来的?你心里早就在想着他,刚好现在可以趁这个机会翻出旧账把错推倒我身上!”
安南的话直戳道禹琛肺管子上了,禹琛没忍住爆粗口:“你他妈到底在胡扯些什么,这和白初言有什么关系?别越扯越远!”
安南冷哼一声,果然涉及白初言的事情就憋不住了,他不屑的嘟囔了句:“有没有关系你自己清楚!”
禹琛冷冷的看着安南,现在的安南根本没法沟通,他实在不想继续在这做无异议的争吵,“我不想吵架,今晚我们还是分开冷静一下比较好。”
“那就如你所愿,分开就分开!”安南脾气也上来了有些气急败坏,头也没回的往另一个方向走。
安南本想忍住自己火气,可是看到禹琛维护白初言的样子他真的压制不住自己脾气,这样也好,反正禹琛早晚会有一天发现自己之前乖巧的性子都是伪装的。
毕竟把自己伪装的太合对方心意这种事,除非能伪装一辈子,不然早晚有露馅的那天。
而且一直装出禹琛喜欢的样子抹杀掉之前的人格真的太累了。
如果禹琛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安南不管不顾的往前走着,即使禹琛不接受,他也有的是法子,这世界虽然不是非黑即白,可多的是用钱权解决的事情,禹琛不吃这套,但禹琛身边朋友就不一定了。
白初言这次是真的惹到他了!
禹琛眸光快速暗淡下去下去,看着安南远去的身影,心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助,为什么安南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
禹琛在原地僵持片刻,最终还是抬脚往安南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可刚迈出去一步,手机响了起来,禹琛接完电话就收回了脚步,火急火燎的往停车的地方跑。
禹厉被捕入狱。
禹厉涉嫌灰色产业牟利上百亿,多项罪名成立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禹厉被抓没多久后,警察就在机场抓捕了私自挪用公司资产的于珊珊,需要于珊珊配合接受调查,后来证据充足,于珊珊同样面临牢狱之灾。
虽然禹琛一向知道自己这位大哥心思重,野心也大,但万万不敢想禹厉竟然真的敢去做这些违法的事。
递交禹厉犯罪证据,敲下犯罪实锤的正是简随。
禹厉的儿子,自己的侄子。
禹琛得知背后的一切后彻底不愿再来公司。
大哥被捕入狱,是自己侄子交的证据,禹琛甚至连禹家都不想再回,只想远离这一切纷扰。
可是真的能远离的了吗?
因为禹厉入狱的原因,禹氏公司股份大跌濒临破产,只剩下旗下低端定位的产品还在售卖勉强维持公司运营。
禹琛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自己父亲留下的公司,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毁在自己手里!
一直以来禹琛在禹家的庇护下得以顺利成长,现在也该是他站出来保护禹家。
隐在窗帘阴影下的简随,禹琛恍惚不认识这个侄子。
“简随?”禹琛叫了声他。
简随从窗户边转过身来,禹琛看清了,确实是简随,是那小时候跟在他身后讨糖吃的侄子。
之后就是一阵死寂。
书房里还能听到钟表转动的声响。
随着最后一抹夕阳下山,没开灯的房里也再没了光亮,靠坐在书桌旁的禹琛想抽根烟,左右摸两下口袋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带烟。
禹琛暗骂了一声,觉得什么都在和自己作对。
简随从烟盒里掏出两根烟,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冒出
红色的火舌将烟点燃,简随给禹琛递过去了一根。
禹琛沉默的接过烟,停留一秒后缓缓的抽起来。
逐渐升起的烟雾将两人隔开,彼此都看不清对方。
简随掐灭烟头,烟雾散掉一半,他主动坦白:“我愿意回禹家,愿意进公司都是为了收集禹厉犯罪的证据为我妈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