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圆房,没有亲昵,没有同桌吃饭,只有需要太子出席的宫廷宴会,原身才会走出东宫,直到太子烨登基,听闻文府被抄家,这种平静的生活才被打破。
所以原身的第二世,他不曾看到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夫郎?怎么不说话?”
“姑爷,公子在发呆。”
担忧的询问和一板一眼的回答传来,文序收起思绪,垂眸看着怀中玩手指的小娃娃,忽然笑了:“没事,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走一步看一步吧,眼下的情况已经比嫁给太子烨,身处漩涡中心好多了。
听到他的询问,青石连忙复述:“刚才姑爷说大概是皇上出身名门望族,所以很看重嫡长的身份,毕竟论性格和学习能力,二皇子更适合成为太子。”
这话有些奇怪,能认枭王一个山野之人为义弟,建朝就封一字并肩王的皇上,应该不是那么在乎嫡长亲疏的人,但是文序被另一个人给吸引住了思绪。
二皇子。
在没有原身,仅有太子烨、文思敏、李长擎三人纠葛的第三世里,二皇子可是太子烨登基最大的阻力!
书中写着此人英武不凡,有勇有谋,不仅自身武艺高强得了武官的敬佩,还为人洒脱胸襟广阔,得到大部分文官的赞赏。
所以这样的人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原身的第二世里,让太子烨顺风顺水地在盛天帝驾崩后登基的?
要知道在书中正文里,二皇子可是带领不少官员和太子烨争了四十多万字,太子烨也是因为感到压力,才在婆罗国公主难产去世,李长擎为妻守灵期间,跑去拉拢这个少将军,最后两人勾搭在一起的。
文序连忙问道:“顾明野,你和二皇子熟吗?”
“我与他仅见过几面。”枭王解释道,“二皇子在朝中无任何官职,听闻他自幼体弱,被送到凉州一处道观长住,所以哪怕长大后身体无恙,他也很少回上京城。”
“我也仅在义兄登基,与大盛元年、次年的宫宴上见过他。”
那就奇怪了,二皇子和枭王不熟,属于枭王的兵权落在李长擎父子手上后,对方是怎么有本事压得太子烨这个圣上钦点的继承人喘不过气的?
就算二皇子被大部分朝臣看好,可那个时候盛天帝还没死呢,身为臣子怎么也不敢明目张胆站二皇子打皇上的脸吧?
站在旁边的青石缩了缩脑袋,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忧。怕的是他好像听出了姑爷口中的盛天帝和姑爷的义兄不是一个人,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忧的是怕姑爷察觉公子不是公子,皇上重嫡长有序和二皇子的事上京城的人都知道,以前他和公子还好奇过,如今这个公子仿佛没在上京城生活过一般。
然而任由青石如何担惊受怕,枭王都尽职尽责给自家夫郎解惑,仿佛不曾察觉到文序的怪异之处。
时间在夫夫两一问一答中过去,等去送图纸的梁峰回来时,被文序抱在怀里的墩墩已经睡着了。
文序点了点小家伙的脸蛋,笑道:“他倒是睡得香,怪不得你敢让我带他出去跑商。”
“他睡不香我也只能让你带着他。”枭王缓缓叹了口气,“记着我说的话,家里银子够用,不用急着赚钱,你就当去玩,顺便赚点钱就行。”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文序抱起墩墩往后院走去,“我送墩墩回房睡觉,让青石推你去晒晒太阳吧。”
其实手上有三百多两的银子,文序知道他们按普通人家的标准吃吃喝喝一年也花不了一百两,但是他就是想有点事情做,让自己更快地适应这个世界。
正厅里。
“姑爷,我推您去院子晒太阳!”
轮椅转动间,枭王若有所指问了句:“你家公子他一直是这样吗?”
青石猛地停下脚步,顿滞感让轮椅上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送我去书房吧,顺便去拿点东西给你家公子吃,刚才他没吃午餐,这会该饿了。”
轮椅随即动了起来,一声艰涩的“好”从身后传来,透过白绸看着模糊的天光,枭王弯了下嘴角。
太笨了,无论是自家夫郎,还是这个小厮。
谈个小合作
这几日文序一直在筹备出门的事,诚如枭王所说,其实文序手上的银子足够他们花上一段时间,哪怕是想添些进项,也不必步履匆匆地出发。
但是文序不行,他受不了整天呆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无所事事的生活,除非是十多顷的山头,那他还能消磨一段时间。
今天他带着青石来到北风街取之前定下的簪子,看到他进店,店主林絮娘立刻笑了起来:“郎君可是来了,我家男人还怕这些簪子砸手里。”
依她眼光来看,那些簪子造型别致,就算她们自己卖也肯定不会赔,只不过上头坠的珠宝不算少,在北地肯定没那么好卖就是了。
“老板娘说笑了,咱们可是定了契的,我若是毁约,少不得赔你一笔银子。”文序摇头笑了。
林絮娘也不同他客套,转身回柜台里取出一支木匣:“那日我夫君送样簪上门后,取回来共十二张图纸,按要求一张图纸打一支,拢共十二支,郎君看看对不对?”
黑色的衬布上,十二支银簪熠熠生辉,配上簪头点缀的各色宝石和垂下的坠饰,连普普通通的木匣都变得身价倍增起来。
哪怕是已经看过好几次,如今再看也依旧忍不住赞叹这份巧思。
在北地卖得最好的是木簪,最多簪头包点银或者坠点花,往常有人来给家里女儿打嫁妆,也不过一支一二两的银簪,顶多簪头或者簪身上雕刻一些寓意好的图案,若是备上两支,已经是普通人家里极好的嫁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