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应铃来开门:“周少爷,好久不见你了。”
“出去世界游了一圈回来,莎佳在家吗?”
“在,刚起来呢。”
杜莎佳正披着一件白缎睡袍坐在餐厅里吃东西,吃一口,停一下,甜蜜地微笑,一付心情非常愉悦的样子。
看到甄可意和周游一起走进来,她愣了一下,很快又笑了,那是向周游炫耀胜利的笑。然后不理他,只看着甄可意打招呼。
“甄可意你好,请坐。”
甄可意开门见山:“不必客气,杜莎佳,很冒昧找到你家里来,我是想来问一下你知道甄骏在哪吗?他昨夜到你家后都没去上班,也一直没回家。”
“哦,他昨晚住在我家了。”
“住……住你……家了?!”
甄可意意外得话都说不利落了,甄骏可不是谁家里都肯住下过夜的人,尤其是这个他一向拒之千里之外的杜莎佳。
“是啊,他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刚刚回去了。”
甄可意难以相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杜莎佳。她雪白的脸上透出娇艳的红晕,嘴唇也鲜红欲滴,眼睛水汪汪的含着柔情蜜意,笑容中带微醺般的醉,妩媚得像一朵刚刚烟润雾染过的胭脂海棠。
甄可意陡然有所顿悟:“甄骏已经回去了,那我不打扰了,再见啊。”
“哎,甄可意……”杜莎佳想叫住她再说什么,可甄可意已经急急忙忙地跑掉了。
周游自己找张椅子坐下,看着杜莎佳似笑非笑:“有什么话想说,我可以当听众。”
“说给你听也可以,告诉你周游,我要结婚了。”
“什么?”周游还没坐稳就跳起来。“跟谁?”
“当然是我昨晚俘虏的那个人,你别以为你能坏我的事,我杜莎佳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杜莎佳傲然宣布,然后丢下周游头也不回地上楼了。他独自怔了半响,愤愤地一脚踢翻椅子离开了。
甄可意救火般跑回家找到甄骏时,他正石像般坐在小房间里发怔,平时清亮锐利的眸子此刻黯淡迷茫,半点神采都无。
“甄骏,你昨晚怎么在杜莎佳家里过夜了?”
甄可意的问话甄骏并不回答,他沉默地低下头去。她看到他后颈的肌肤上,显眼的几痕浅紫深褐如玫瑰花瓣散落。
甄可意看着他颈上的吻痕怔了怔,心中模糊的猜测得到证实。无声叹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她把你灌醉了?”
甄骏的品性绝对是坐怀不乱的端方君子,肯定不会受杜莎佳的□。他若跟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百分百是遭暗算了。
甄骏依然沉默不语,头垂得更低,双手十指紧紧拧在一起,骨节都泛白了。
此时甄可意真是失悔,当初怎么会劝他去杜家赴宴。杜莎佳那种女孩子开放豪爽又胆大妄为,什么事做不出来?甄骏想不到,她应该要想得到现代性开放观念下的新新人类们,是如何任性叛逆为所欲为,结果一时失察不慎,竟让甄骏着了她的道。
这一手生米煮成熟饭对付甄骏再有效不过了。他可不是现代那些玩一夜情的男人,提起裤子就能不认人,他上了人家女孩子的床,会被自己的责任心牢牢缚住。完了,这下他算是被杜莎佳给彻底拴牢了,纵然再如何百般不甘千般不愿万般追悔莫及。
甄可意想了想直接明了地问:“杜莎佳是不是说要你负责?”
甄骏这才轻声答道:“她说要和我结婚。”
“哼,我就知道。”甄可意明知故问,“那你想和她结婚吗?”
“当然不想。”甄骏几乎是喊出来的。
“那你就拒绝她好了。在我们这个时代男女有婚前性行为很普遍,并不是说有了那个关系就一定要结婚,你不愿意的话她不能把你怎么样。”
“可是,我到底污了她的清白。”甄骏声音低细如蚊。
甄可意不忿:“什么叫你污了她的清白,这事是她主动的,谁污谁清白呀!还有,杜莎佳这样的大胆豪放女,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是不是清白之躯只怕还得两说呢。”
“她是处子之身,有落红为证。”
“甄骏你知道什么,现在有人造□,几十块钱就能搞定。生过孩子的女人都可以重新把自己修整成处女。”
还有这等事?甄骏闻所未闻,怔仲良久后长声一叹:“我怎么会误入你们这个时代呀!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有,连女子的贞节都真假难辩。”
“甄骏,听我说,你和杜莎佳发生了这种关系不是你的责任。她过了十八岁是成年人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完全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需要你来负责。你只管拒绝她的结婚要求,理直气壮地告诉她你不想跟她结婚,这个时代可不是大宋朝,没有什么‘既成夫妻之实就要结夫妻之名’那种观念。”
甄骏听后沉默良久,烦恼又迷惘的目光在房间游移不定地四处看,最后落在墙壁上他悬挂的飞虹剑上。他怔怔地看着剑,叹息般地道:“真希望能马上回到大宋去。”
是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如果可以,甄可意也想马上安排甄骏回大宋朝,一走了之,让那个杜莎佳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惜,她没这个能耐。打开电脑怀着一丝希望能收到程非非的天外来音,却是杳杳音信都无。这个火星人看来是彻底和地球断绝联系了。
戏外戏:
甄可意(跑来报信):导演,你快躲躲吧,甄骏拎着剑四处找你呢。
雪影:他……他找我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