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法子不是不可行,但是甄骏不会离开北京的。根本没有用。”
“我的办法可行就行了,他肯不肯用我不管,你这顿饭不准赖我的。”孟炽然以为甄可意想赖帐。
“好了,大不了我准备五千块让你宰,行了吧。不过要等我发工资再说。”
甄可意暗叹自己倒霉,没有弄到一个切实可行的好办法还要倒贴一笔请吃饭的钱。
2、
情场如战场,杜莎佳这一战大获全胜,开始喜气洋洋地预备起婚事来。杜太太听到女儿通知她说要结婚时,非常惊愕:“莎佳,你才满十九岁就要结婚?你还要考大学呢。”
“我才不考什么大学。妈咪你是拿过两个学位的,还不是照样结婚生子在家做什么都不干的太太。”
“可读书终归是有好处的。”
杜莎佳任性得很:“我就是不想读书了,我就是想结婚。”
“你这孩子……你想结婚那你跟你爹地说去。”
“我已经跟爹地打过电话了,他才不管我呢。他说我年满十八岁可以自己做主了,一切随我的便,只要我觉得会幸福就结婚好了。不过他很慷慨地送了我一套公寓当新房,还往我银行户头里打了一大笔钱给我置嫁妆。”
杜先生在子嗣问题上重男轻女,杜太太早已明白,但轻到这个地步,连终身大事都如此敷衍对待可把她气得不轻:“好,他们杜家的女儿他都不管,我还管这么多干吗?你想结婚就结吧。将来婚姻不幸别回来找我哭哭啼啼就行。”
结婚的事情父母一致开绿灯,杜莎佳马上就催着母亲给她布置新房筹办婚礼。她要纯西式的婚礼,她喜欢在教堂里举行婚礼的那种庄严圣洁和浪漫。她跑去一个知名时装设计师那里订制了一套很贵重很漂亮的婚纱,也拖着甄骏去做礼服。
甄骏异常沉默地跟着她去挑家俱、做礼服、选教堂,还在其中一所教堂里旁观了一场西式婚礼。西式婚礼在甄骏眼中是那么的像葬礼,新郎新娘都穿白衣,捧白花,互赠雪白的钻戒,完全没有一丝喜庆的色彩。但甄骏无所谓,这场不甘不愿却又不得不接受的婚礼,对他而言也就等同于一场葬礼。
但是婚礼上神父对新人的问话却让甄骏深深震动。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都永远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头?”
那穿着雪白婚纱头戴花环的美丽新娘,柔情万千地看了身边的男子一眼,无比幸福地回答:“我愿意。”
同样的问题,神父又问了一身白色笔挺礼服的新郎一遍,他亦用柔情万千的眼光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也无比幸福地回答:“我愿意。”
显而易见,这是一对真正因倾心相爱而走进教堂的爱侣。他们彼此对视的眼睛洋溢着全身心的爱情。
甄骏的身子抑不住地轻颤起来,他突然起身走出教堂。杜莎佳追出来:“骏,你去哪?”
甄骏凌乱又飞快地脚步突然顿住,他扭过头来,脸色苍白,声音吵哑:“我不愿意。杜莎佳,你知道我不愿意你成为我的妻子。即使我勉强和你结婚,我也永远不会爱你。”
杜莎佳脸色一僵,很快若无其事:“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
“你到底爱我什么?”甄骏几乎是绝望般地嘶喊。
“我爱你的一切,你在我眼里无处不好。”
杜莎佳走过来偎住他,他的肩靠上去厚实温暖。盛夏烈日下,蓝色阿迪达斯的薄衫中透出隐隐汗气,如醚香一般的气息,她忽有薰然之醉的感觉。
甄骏却抽身离去,把她撇在路旁。她一咬牙,却又绽开微笑地追上去。没关系,以后有得是时间慢慢驯服他。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
甄可意在家里接待客人。
孟翩然带着一个高大健硕的男孩子上门来,娇俏地吐着舌头对她说:“阿博是我的挡箭牌,没有他跟着我哥哥不让我出来。”
那个男孩子朝着甄可意点头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庄文博。”
甄可意心知这肯定是孟烨然给妹妹找的伴。这个男孩子看上去很不错,那身板一看就是体育健将。一问果然不出所料,简直是十项全能选手,什么运动都能来两下子,还是跆拳道高手,给孟翩然当保护神再合适不过。而且他看着孟翩然的眼睛也是深情款款,一付标准的陷入情网模样。
可惜孟翩然对他并不在意,只一个劲地问甄骏怎么还没有回来?又抱怨哥哥老是限制她出门,害得她好久都不能来见甄骏一次。
甄可意正想着要怎么告诉她甄骏就要结婚了时,门却被钥匙打开,冷若冰霜的甄骏出现在门口。
“甄骏哥。”
孟翩然像个小女孩一样跑过去抱住他的手摇个不停:“你总算回来了,人家等你好久了。”
甄骏还没来得及回应她,身后的杜莎佳已经上前一步把孟翩然一把推出老远。
“走开,我不许你碰他。”完全是不容染指的独占性语气。
孟翩然一个踉跄几乎没站稳摔倒,幸好庄文博扶住她。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她又惊又愕,定晴一看认出杜莎佳,她新仇旧恨一起发作:“又是你,你怎么又在这?你凭什么不让我碰甄骏哥?”
杜莎佳傲然宣布:“凭我是他的未婚妻,凭我们很快就要步入教堂结为夫妇。”
孟翩然顿时懵了,她傻怔怔地把杜莎佳看了半天后,孩子般地叫起来:“你胡说,你骗人,你这个女人太凶了,甄骏哥才不会和你结婚。甄骏哥,她在撒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