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不想被人轻贱,就不要总是说这种让自已难过的话。”她将束月兽皮袍子上的腰带系的更整齐些,“我希望能凌于山川湖海之上,解开过去的枷锁,重修一次我自已的道,你当然也可以。”
“不然你这样,跟那些在流放地里哭哭啼啼,抱怨命运凄惨的雄性有什么区别。”
姜娆踏着月色离开了好久,束月才感到被禁锢的周身放松了下来。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澄澈和坦荡了,束月捏着那袋子晶石,双唇微启,想反驳什么,却又什么话都没说。
姜娆回营地的时候,头发是乱的,嘴唇是肿的,连脖子上的咬痕也是红的如此糜乱。
烬“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就看到她拿出葫芦猛灌了几口,连略微不稳的气息,烬都觉得是暧昧和炙热的。
“怎么回事?”烬大手一捞,深邃锐利的眸光阴沉极了。
姜娆不以为意道,“嗯谈崩了,打了一架。”
打架?谁家打架用嘴打?!
正说着,束月也从森林的小径中走了回来,嘴唇上的咬痕和脸上的绯红的巴掌印在白皙的脸上格外明显。
“你,你怎么欺负束月”看这痕迹,景牙明知道是束月先动的手,却也不自在的嘟囔一句。
姜娆正准备去溪边洗漱,听到景牙这么说,折回来阴森森的逼近他的脸道,“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咬死你!”
她这哪里是威胁别人,眼梢微微翘起,腮边带着浅浅的红晕,被亲的红肿的唇,水润又饱满,再配上这薄怒的表情,实在是没有一点威慑力。
景牙本来是坐在横木上的,被她突然的凑近吓的他一怔,呼吸缠绕间,直接往后仰躺了过去,摔在了地上。
看着姜娆远去,烬径直冲上去抓住了束月的衣领,獠牙森森,他冷声道,“束月,你这是在做什么!?”
束月微微抬眼,表情带着丝挑衅,心情不好道,“做些伴侣该做的事情,怎么,不行吗?”
烬怎么也不会想到束月会这样说,怒的不行,若不是被景牙拦住,烬这一拳头下去,束月这脸得肿上一个月。
束月拂开烬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已的兽皮袍子,语气轻飘飘的,“发什么疯,也不知道你是用的什么立场在生气………”
束月的点拨
这话,一下子呛的烬说不出话来。
是啊,自从梨叶醒来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的梨叶还会因为看上了他的脸而多缠着他一些,但现在的梨叶看他的眼神却是一点所图都没有了。
摆脱梨叶,这曾是他梦寐以求的大喜事,现在却又怅然若失,总会因为她的一举一动,乱了心神。
这会儿看到她和束月的亲密,那些糜乱的红痕,又嫉妒的发火
“我真的是疯了”烬哑然失笑道。
微弱的月光被云遮住,朦朦胧胧中有层薄雾,将这一切都映照的很不真切。
连正在捕食猎物的小兽们都知道这里的气氛剑拔弩张,路过时的动作变得愈发谨慎起来。
始作俑者姜娆同学这时已经睡下了,丝毫不在意发生了什么,睡的酣畅香甜。
剩下那些睡不着的,枕着手臂,背向而卧,各怀心事,望着看不清前路的小径,不知在想些什么。
绝美清晨
鲜活的森林清晨总是让人这么身心舒畅,第一缕晨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照射下来,给整个森林抹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清晨的露珠还未被太阳蒸发,静静地停留在叶片上,像是精灵在夜晚玩耍时,遗留下的水晶。
就算在这种尴尬紧绷的气氛中,姜娆也能美美的吃下早餐,心态好的不得了。
“梨叶。”刚一吃完饭,束月站起身侧头唤了一声。
“嗯?”姜娆正在伸懒腰被束月打断,疑惑的看了过去。
“你们先走,月亮升起前,我会带她赶上你们。”束月冲景牙道。
“哈?”景牙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束月径直往森林深处走去。
“哎!等等我啊!”姜娆赶紧起身,追着他迈着的长腿,一路小跑跟了过去。
烬闷不吭声的将兽皮叠好,把姜娆那些葫芦瓢盆,动静极大的“钉钉砰砰”收了起来,往肩上一扛,冷着脸跟着大部队出发了。
随着不断深入原始森林,树木就愈发高大起来,繁茂的藤蔓掩藏着那些巨大的、历经岁月洗礼的粗壮高树,它们长势旺盛,枝干宛如一根根天柱支撑着整个森林的生机。
原始森林里的树根,林间没有图上这种间隙,根须缠绕在一起,一根挨着一根。
束月利落的翻过一根根盘踞纵横的巨大树根,听到后面的动静渐渐远了,才放慢了速度,回头看了过来。
这些高树如此粗壮,树根当然也茁壮的很,每一根都至少有半人多高,想翻越并不容易,姜娆的两条大长腿在此刻也起不到多大的用处。
她跟在束月后面也不抱怨,闷不吭声,哼哧哼哧的爬着,好不容易在树根上撑了起来,一时脱力,整个人半挂在了树干上哼哼唧唧。
她涨红的脸和晃荡着的两条长腿,意外的有些蠢萌。
束月看她人没丢,就转身继续往前走。
“老娘是个道土”,姜娆看到他越走越快,费了老大劲把腿搭到树根上,“不是个壮土啊大哥”
一小时的翻山越岭,姜娆差点当场去世,但看到这棵上古巨木时,竟然一时失了神。
如果说之前看到的高树是支撑苍穹的天柱,那这棵巨木就是一架冲破云霄,直达神宫的天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