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乌云层层叠叠,遮掩天光,阴沉压抑。。
溶月捧着热茶,送到孟行止手中,明媚的杏眼中藏着几分晦暗不明的情绪,低低说了声:“侯爷请用茶。”
浅饮一口,浓郁茶香在舌尖绽开。
孟行止眉梢轻轻挑起,看向低眉顺眼的溶月,眸底略过淡淡的冷意。
他近日忙于应付不怀好意的太子,并未关注溶月,不料她竟然背着他,多次暗中探望孟行易。
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想到被他收起来的荷包,孟行止眸色愈发阴郁。
若溶月进府的目的真是搅乱侯府安宁,便不能坐视不理。
也罢,再暗中观察几日,看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今日晚归,不用为本侯准备饭食。”他声线比往日冷上几分,凛冽的眸子中掠过一抹厉色:“安分些。”
溶月对上他凌厉的目光,心中倏然生出几分不安,忙垂下眼眸,乖乖应道:“是。”
孟行止睨了她一眼,这才大步流星地走出庭院。
他已经提醒过溶月了,若她心中没数,闹出什么乱子,被谁抓住把柄,他断然不会为她出手。
左右不过一个小娇婢,他也可以不要。
目送孟行止的背影彻底消失于门口后,溶月这才松了口气,收拾片刻,回到卧房做些绣活。
她的刺绣还不错,绣好的帕子和荷包托人拿去卖掉,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待她成功报仇,便能为自己赎身,离开侯府了。
想到这,溶月便忍不住算孟行易还能活多久。
那种药起效很慢,但一旦开始侵入骨髓,便一发不可收拾,除非毒入肺腑之前,将双腿截掉,才能保住孟行易的命。
听闻孟行易如今整日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陈氏只当他闲得发慌,只能用睡觉打发时间。
殊不知是药效发作,对他产生了影响。
倏然,针尖刺破白皙的手指,鲜红血珠瞬间冒了出来,她心底没由来地慌了一下,吮吸着手指,正想把绣品都收起来,卧房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为首之人正是杜嬷嬷,那双阴暗的三角眼里洋溢着得意,咧着嘴角道:“搜!”
话音尚未落地,跟在杜嬷嬷身后的几个粗使婆子一拥而上,不等溶月反应过来,她就被粗使婆子按在床榻之上,另外两个婆子在房里东翻西找,最终从她柜子底下的格子里,找到了一个浑身扎满绣花针的布偶。
溶月瞬间呼吸一滞,好似被一双大手无情地捏住咽喉,暗暗用力,几近窒息。
“你做的?”杜嬷嬷接过那个布偶,吊梢三角眼里满是兴奋。
“不是,我根本没见过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语调中带着几分急促,想从粗使婆子手里挣扎出来。
然而,杜嬷嬷快步上前,当即便重重甩了她两记耳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骂道:“小贱蹄子,你自己做的东西,你不知道?”
她捏着那个扎满针的布偶,两眼满是阴鸷,“竟敢用厌胜之术谋害夫人,把她扭送到夫人面前,听候夫人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