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的目光让柳儿心生恐惧,瘦弱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仍绷紧了神经,面带温柔笑意地候在床边。
谨小慎微的模样看得孟行易心烦,当即一记耳光甩了过去。
柳儿猝不及防,硬生生地跌了出去,后腰撞在桌角上,疼得她满眼皆是泪水。
“爬过来。”
孟行易阴鸷地盯着她,笑容愈发狠辣阴鸷。
柳儿压下心头屈辱,再次扬起脸时,面上带着几分讨好笑意。
吱呀!
房门被人猝不及防地推开,陈二夫人身着朱红色衣袍,端正优雅地逆光而站。
瞧见趴在地上,满身狼狈的柳儿,保养得极好的脸上多出几分嫌恶,透着精光的眼眸掠过不耐。
“本夫人有话要说,出去。”
柳儿巴不得即刻出去,恭恭敬敬地向二人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陈二夫人闲适地坐在软椅上,目光随意而散漫地落在孟行易身上,“我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你竟还是将事情搞砸了,再这样下去,太子殿下如何能信任你,信任整个陈家。”
她声音温和,眼眸却透着凌厉之色,恨不能亲自打开孟行易的脑袋,瞧瞧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废物。
说好利用溶月那贱婢,挑拨孟行止和陆平墨的关系,谁曾想陆平墨那个废物竟能忍住,不碰那个贱婢。
真应该被太子殿下折磨而死。
陈二夫人眸底透着狠辣。
孟行易亦不甘示弱,阴鸷地盯着她,道:“我被***,陈家的人都死哪去了?”
他在长宁侯府,快连一席之地都没了,陈家竟还责怪他办事不利。
如今他就是个手无寸铁的废人,如何对付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孟行止。
“你暂且不是他的对手。”
陈二夫人满心算计,微微垂眸时,眼底闪过阴狠之色。
孟行止对他,没有半点信任。
他能做的,便是暂时安分守己,让孟行止放低戒备。
待到关键时候,一击即中。
陈二夫人将陈家的安排告诉孟行易,让他暂时安分些,孟行易当即沉了脸色,道:“难不成你们要我一辈子看他脸色过日子?”
“若真一辈子看他脸色。”陈二夫人顿了顿,眼中满是不屑,“那你的一辈子估计就一两年了。”
孟行易面色愈发难看了。
事已至此,陈家都有了安排,他只能听之任之。
毕竟,谁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
细雨绵绵,铅灰色的天空飘满了乌云,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溶月正端着药盘,目不转睛地看着方神医为陆平墨处理伤势。
在他脚边,一身穿青色夹袄的老婆婆手持银针,准确无误地落下每一针。
随着银针落下,密密麻麻的疼蔓延开来,一向沉稳的陆平墨都涨红了脸,双手紧握成拳,隐忍着。
老婆婆抬头睨了他一眼,最终看向了溶月。
精明的眼睛里透着几分喜欢。
她声音略显沙哑,说:“小月儿,看清楚了,老太婆这针法,不是普通大夫能学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