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慧嗤笑一声:“你懂什么,这老太婆成天不干活,吃饱了就出去闲逛,到处跟人扯我和智民的闲话,我说她两句怎么了,又不会掉层皮!”
“还有你,也别太帮着这老太婆了,有本事来帮帮我,我成天房前屋后地忙,比春耕的牛还累,也不见谁可怜可怜我!都长一张嘴,好听话谁不会说?凭什么能只吃饭不干活?”
陈小慧瞥林晓月一眼,又踹了地上的张老太一脚,走了。
张老太坐在地上,只会默默流泪。
林晓月看她跛掉的脚还在渗血,不忍地问:“你都不知道反抗吗?”
张老太敲打着自己的腿,哀叫:“作孽哟,真是作孽。”
林晓月把张老太扶起来,坐在一旁的木凳上。
张老太啜泣:“是我老了,不中用了。”
林晓月皱眉,安慰道:“是你腿脚不方便,别太自责了。”
她又想起昨晚张老太跟张老头说的那些话。
林晓月记挂着张老头的死因,又问了一句:“是张智民。。。。。。掐死了他的爸爸吗?”
果然,一说起这事,张老太就忍不住絮叨起来。
“老张头死得惨啊。。。。。。劳苦一辈子,生了重病,抬去镇上看,说没法治,又抬去城里看,还说没法治,好不容易来了个老中医,说能治,得花钱,我跟老张头说家里没钱,全给儿子娶媳妇去了,我带你去问儿子要。”
张老太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儿子说,好,接回来吧,上午刚从医院里出来,下午儿子就把他掐死了。”
张老太涕泗横流,捶着自己的胸口,话都说不完整:“死了,老张头,直板板躺着,没气了。”
林晓月给张老太擦眼泪:“节哀,爷爷那么好,下辈子会顺利的。”
听到这话,张老太又哽了一下。
林晓月没有错过她古怪的神情。
张老太肯定隐瞒了什么,这事没那么简单。
这时,张智民正好从门外回来。
听见脚步声,张老太匆匆擦了一把眼泪。
张智民看了她们一眼,没说什么,坐到门槛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编起了竹筐。
林晓月看着母子俩怪异的氛围,俯身在张老太耳边说:“我先扶您去屋里休息吧。”
张老太点了点头,两人回到残破的土屋里。
“说实话,您的面相看上去福气不薄,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林晓月给张老太倒了杯水,假装不解的问道。
一听这话,张老太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