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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我调转刀尖,将刀柄递给他:“知道夏油杰吗?”

“不知道。”男孩淡淡地说。

他的身后,五条悟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只见他扶住伏黑惠的肩膀,虽是在他耳边说话,双目却直直看着我的方向。

“夏油杰是本世纪最强的咒灵操手。可以同时操控一千以上的咒灵。但是惠啊,他最厉害的式神从来不是诅咒。”五条悟慢条斯理地说,“而是他自己。”

记忆

交接了东西,我也算了却一桩心事。五条悟送完伏黑惠回家,晚上还有工作,也没有久留的必要。但因为对夏油杰的情况心存疑惑,我便接着送他们出去的机会,拉着五条悟落后几步。伏黑惠看出我们有话要谈,就说自己先去车那边等着。

我一面望着伏黑惠的渐远的背影,一面开口道:“我以为惠认识夏油学长。”

“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五条悟插着兜,漫不经心地说。

“那以前为什么不认识?就算是十年前不认识,几个月前也该认识了。”我扭过头,定定地看着他,“难道说,发生了什么变故?”

五条悟的嘴唇开合了几下,好像是在水中说话,让人听不分明。这时,几只在檐下避雨的乌鸦嘎嘎地飞冲出去。黑色的电线在紫红晕染的霞光中上下振动,慢慢小了幅度,又稳成了一条钢笔痕,只这条笔痕的中心小小地凹了下去。我的目光在鸟梳理羽毛的动作上停了一会儿,才慢慢移回五条悟的墨镜上。

“你再说一遍。”我说。

五条悟的声音像是波段受干扰的无线电那样模糊。这声音进入我的耳朵,像是拿刚剪完的凹凸不平的指甲哗哗地挠我的大脑。我按了按太阳穴,听了半天,只能勉强分辨出两个词。

杰,离开。

“夏油学长离开了?”我看着他。五条悟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问。

这时,五条悟的声音才清晰起来。他很有耐心地说:“十二月三十一号。”

我按压着太阳穴,慢慢梳理着脑内的信息。夏油杰是十二月二十四日回到高专。这是真实的,毫无疑问。他十二月三十一日离开高专,去了某个地方。在这期间,他和硝子学姐他们拍了一张照片。一月一日,那张照片被五条悟带给了我。五月,我再一次见到五条悟——

“你是谁?”我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他歪过头,看上去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你这是干什么?”他问。于是我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我是五条悟。”他说。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照在人身上,有一种潮湿的热力。空气中还有残存的雨水的气息,泥土的腥味,以及草木凋残后腐败的香。一切都是无比真实。电线上,那几只鸟已经不见了踪影。黑色的线条笔直地延伸着,好像比着直尺画就的。

“我知道了。”我沸腾的咒力平息下去,“今天辛苦你,五条老师。”

“你不太对劲。”五条悟说,“我以为你刚才是想和我打一架。”

“不是打一架。”我点了点自己的额角,坦诚地说,“是杀了你。”

“要试试吗?”五条悟扯开嘴角,笑容透着兴奋。

“不用了。”我摇头,“你既然是五条悟,我就不会动手。”

“哦,那如果我不是呢?”他问。

“只要你是真实的,是不是无所谓。”我松下肩膀,双手插回兜里,不打算与他细说,“趁天黑没黑,早点回去吧。路上水多,开车不要太快。”

五条悟却没有动。他向下带了带眼镜,那半露出来的眼睛很仔细地端详着我。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什么。几秒钟的静默后,他又问我:“杰的事,你没什么要问的?”我说,只是离开而已。既然他活着,不论他在哪里,就够了。

“再说,不是有你盯着他吗?”我说。

五条悟轻轻笑了一声,扶上墨镜,仰起头,似乎对天空的颜色产生了好奇。过了好久,他轻声附和了我一句:“你说的对,我会盯着他的。”

我跟随着五条悟来到他停车的地方。在五条悟关上车门的时候,我突然叫住了他。

“给我留一下你的手机。”我说。

“你没有我的手机号?你怎么会没有?我高中的手机号就没换过!”他难以置信地说。

“我不记得了。”我立刻说。

五条悟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深深吸了口气,在座子,抽屉,水壶槽里摸了一遍,最后还是伏黑惠递给了他一支笔。他撸起我的袖子,在我的胳膊上刷刷写下一串号码。

“其实你说给我就行。”我说。

他冷笑了一声:“去你的。你那个破脑子一点也不好使。”

引擎声响起,汽车缓缓驶离街道。隔着窗户,伏黑惠朝我挥手。我亦挥手,直到车子渐渐溶化到紫红色的天幕中。估计在几个月后,我们又会见面。到那时,不知这个孩子还能不能认出我。我一边想着,一边往回走。往住宅区的路上没什么人。越往深处,越有一种孤独和寂寞之感。一个穿着秋裤的老人佝偻着身体,僵尸一般与我擦肩而过。他所进入的巷口处立着一个高高的电线杆。白灰色的水泥柱子上,贴着一张暗黄发皱的寻人启事。相片里的是一个长头发,生得很清秀的女学生。

看着我,她无声地说。看着我。

在这个瘦狭的街道,在落日的余晖之中,我久久地凝视着这个介乎于真实和虚幻的存在。忽然,我的心脏处突然传来一股尖锐的疼痛。我一手撑着柱子,一手捂着胸口,弯下腰,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水泥冰冷的,粗砺的触感从掌下传来。我很清楚,这痛苦来自于灵魂。但我却想不明白痛苦的来源。我仰起头,女孩黑黢黢的双眼忧郁地注视着我。由于日晒雨淋,她发间的红色发卡,她的皮肤,和她的瞳孔都暗淡了下去。启事的时间是二零一三年。现在,这个女孩应该有二十一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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