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瞪大眼睛,喃喃道,“公主丢了!香炉丢了!完了,完了,咱们全都要被砍头了,说不定还要抄回老家去,灭了九族!”
只听旁边哇地一声,是青琼被吓得大哭起来。
青瑶扑进红姑怀里,哭道,“姑姑,我不要死,我不要被砍头!”
红姑老泪纵横,抚着青瑶的头,“姑姑也不想你死,可是公主没了,我们可怎么办?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午睡,不应该放公主出去的呀!”
青琼哭道,“是我的错,我要是不那么顽皮,没打湿衣裳,就不会先跑回来,那时,跟你们一起,公主就不会被抓走了。”
青瑶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
红姑道,“红姑都这么大年纪了,死了也就死了吧!倒是你们,这么年轻,难道都要枉死吗?”
青琼叫道,“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青瑶回头道,“青琼,你小声点,把人招来,咱们真就死定了。”
青琼扑到青瑶的面前道,“青瑶,你有办法吗?”
青瑶抬头对红姑道,“姑姑,要不咱们逃走吧。”
红姑泣不成声,“傻孩子,逃到哪里去?香炉没了,咱们能去哪里?”
青琼哭道,“红姑不怕,青琼有手,可以做工做丫头,能挣一碗饭吃的。”
红姑哭道,“你们逃吧,红姑老了,不愿再受那些罪了,不如死了干净。”
青瑶道,“姑姑,还有个法子。”
红姑青琼俱睁大了眼睛望着她,道:“什么法子?”
青瑶道,“公主一直蒙着面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长什么样子,不如让青琼来冒充公主,说不定,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她从强盗手中跑出来,过几天就能赶上咱们。”
红姑道,“傻孩子,落入强盗手中,还有个好么?公主一个弱女子,怎么跑得出来?纵跑出来,她恐怕也……”她摇着头说不下去了。
青瑶道,“姑姑,那您行行好,让我自个儿拿根绳子吊死算了,免得还得让人拖回去砍头。”说着又哭起来。
红姑愣了一下,突然止住泪水道:“让青琼来冒充,也不见得不行。公主的真相貌没人知道,成亲以后,随行来的这些人都要回去,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
青瑶道,“姑姑说的有理,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豁出去,拼一拼,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两人目光都望向青琼,青琼连连摆手,道:“我不行,我不行,我根本冒充不了公主。”
青瑶道,“少胡说,现在除了你还有谁,难道你想大家一起被砍头吗?反正刘府也没人见过,没人跟你说过话,你怕什么?”
青琼听得此言,忙道,“不对,刘府有人认得我。”
红姑道,“谁?”
青琼道,“是刘少爷,他虽然没有见过我的脸,可是我跟他说了好些话,他应该听得出来的。”
青瑶叹道,“那可就没有办法了。只能等死了。”
青琼道,“不对,还有人啊,青瑶,你可以当公主呀。你肯定比我做的好。我笨手笨脚的,怎么冒充也不象。你那么漂亮,又斯文,本来就象公主些。”
红姑听了此言,转头打量着青瑶,心道,香炉已经没了,后半辈子还不知怎么过,青瑶本就是自己带在身边养了防老的,这孩子心气又高,若是真让她嫁入刘府,那可是巨富之家,那刘良行一路看来,倒也不错,想来不至于亏待青瑶,托赖着自己晚年也有个依靠,这可比青琼冒充公主要好得多。公主丢了,那是强盗害人,天意如此,怪不得别人。只是这事,一定要防着青琼,逼着她不敢说出去才好。
红姑主意已定,下得床来,一手拉着一个丫头,道:“你们真的都不想死?”
背叛
青瑶青琼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红姑问青琼道,“你真的同意让青瑶冒充公主,而你死也不说?”
青琼从未见过红姑脸色如此慎重,吓得连忙点点头。
红姑又问青瑶道,“你冒充公主后,只要青琼不揭穿你,你能永远照顾青琼吗?”
青瑶立刻点了头。
红姑道:“那好,那咱们三人,从今天起就算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都跑不了。大家都跪下立个誓言,你们跟着我说。”
红姑推开窗子,天上正好一轮明晃晃的月亮。红姑探头看看窗外隔壁,这酒楼最高的三楼上只得两间,安宁公主一间房,旁边那间是给红姑她们住的,所以这三楼上除了她们三人再无旁人。怕声音会传出去,红姑退到屋子中间,吹熄了灯,对着月亮跪下,轻声说道:“明月在上,现有红姑和青瑶青琼三人,今日我等遭逢大难,为保性命,不得已,命青瑶假扮安宁公主,事急从权,并非有意为之,请神灵明查。”说罢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尔后又左右分别望了两女一眼,又拜道:“此事红姑必守口如瓶,绝不对旁人泄漏半句,如违此誓,必受五雷轰顶,不得好死!”说罢又磕了三个头。
说完便看着青瑶,青瑶会意,也对着月亮拜道:“此事青瑶必守口如瓶,终生善待红姑青琼,如违此誓,必福寿不长,不得好死。请神灵明查。”说罢,也磕了三个头。
红姑又望着青琼,青琼哆哆嗦嗦的望着月亮,虔心拜道,“神灵在上,除非是安宁公主,否则青琼必定不会说出此事,如违此誓,让青琼这一生受人欺负,来生还要做牛做马!”一语未毕,眼泪又下来了,她???磕了三个响头。
“好了。”红姑站起,又拉起青琼青瑶,“今晚青瑶就住进公主的屋子里去。明日,咱们只说青瑶丢了,千万不可露出一丝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