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珊却不满的叫道,“娘,都是你啦,我还没给小狗打扮完呢。”她一手拿着她娘的一条翡翠项链,一手拿着个胭脂盒,看样子还要给这狗整治。
朱夫人心疼道,“这胭脂是你爹从海外刚刚重金购得,我都没舍得用两次,你这小冤家倒好,一下给我用了半盒,”她一面说着,一面从女儿手里先把胭脂抢过来,那里面还沾着好几根白色的狗毛,她用手帕掸干净了,忙收进柜里。
朱景珊撅着小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玩就是了。”她下了床,拿着项链就往小狗脖子上套去,那小狗一见这小魔王又来了,吓得转身就跑。
朱景珊追了几步,被她娘叫住,“回来!”
朱景珊站在门口,拿着那项链在手上转着圈晃荡着,不耐烦道,“干嘛啦?”
朱夫人换了副神秘的笑脸,“宝贝,过来,娘跟你说件事。”
朱景珊道,“说吧。”
朱夫人招手道,“过来,这可是秘密哦。”
一听有秘密,朱景珊的圆圆的大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冲到她娘身边,“娘,你要干什么?是不是要偷偷带珊儿出去玩啦?”
“宝贝,你帮娘做件事。”朱夫人凑在女儿耳边,嘀咕了几句,朱景珊觉得痒,不住的耸着小肩膀,听完后撇撇嘴道,“我以为是干什么呢?这有什么好玩的。”
朱夫人笑道,“宝贝快去,办好了娘有重赏!”
朱景珊歪着小脑袋道,“那娘赏什么?”
朱夫人道,“宝贝想要什么?”
朱景珊想了想道,“娘,那明天的大考带我去玩儿。”
朱夫人面露犹豫之色,“这大考可是族中大事,你爹他……”
朱景珊摇着娘的手道,“娘,带我去嘛,明天你们都去,就把我一人丢在屋子里,好可怜的,我保证去了不捣乱!”
朱夫人,“那看你先能不能帮娘办好这件事。”
“没问题。”朱景珊一蹦一跳的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忽又转身,把手上翡翠链子对着她娘扔去,“娘,接着!”
朱夫人大惊,“这是你爹送我的生日礼物!当心摔坏了!”说着已经起身飞扑过去,好险好险,朱夫人抓住项链,仍不住拍着胸口。
晚饭时,朱兆年觉得夫人的脸色有些古怪,就象,就象他女儿平时干了什么坏事,又没有被人发现一般。到底是什么事呢?猛然,朱兆年心中一喜,难道是夫人又有了?有了这个念头,再看夫人那贼兮兮的笑容,就越看越象。吃饭的时候有儿女在,又不好问,好容易吃完了饭,朱夫人冲他使眼色,迅速先撤了,跟着朱兆年清清嗓子道,“景亚,今年你十六,明日是最后一次族中未成年的族考,你今晚可要好好准备准备,明日拿个优回来。”
朱景亚点头应了,朱兆年又道,“上次你跟你哥出去,差事办得还行,虽然好些地方还不够精细,但也勉强可以了。明年上春,你就去家里铺面里做事吧。”
朱景亚眼睛放光道,“爹,你先派我去哪里?去北边还是去西边?我想去晋国四叔那里!离外公那儿也近!”
朱兆年一瞪眼睛,“整天光想着玩!还没走就想飞啦?先在周边铺子里学着,干得好了再说。干不好,哼!”
朱景亚低下了头,朱景先笑道,“爹,二弟做事不错了,只是年轻,难免没那么周全。”
朱兆年叹道,“咱这长房,挑着家里几百口人的担子,外表风光内里苦啊。”抱怨了几句,又瞪向二儿子道,“你就是块烂铁我也要把你练成精钢!”
朱景亚吓得往后一缩,朱景珊嘴里含着口菜,在旁边笑道,“二哥,我明天去给你加油!”
朱兆年皱眉道,“珊儿别说话,就你一人每次都吃到最后。谁说你明天可以去的?”
朱景珊道,“娘!”
朱兆年心这刚好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故作正经的道,“那我去问问你娘。”说完起身就走。
朱景亚道,“爹娘今日的神色真奇怪,爹平时吃了晚饭要训半天的,今天怎么这么快?”
朱景先道,“珊儿,娘怎么会同意你明儿去的?”
朱景珊笑咪咪道,“我不告诉你。”
朱景亚道,“珊妹,那你告诉我吧。”
朱景珊横了他一眼,“跟你无关。”
朱景先道,“那和谁有关?好珊妹,讲来听听。”
朱景珊把吃得还剩几口的碗筷一推,从盘子里抓了块鸡翅膀,跑开几步,又望着大哥笑道,“就不告诉你!”大笑着冲出房门。
剩下这兄弟俩对望一眼,有古怪,绝对有古怪!
朱兆年没进门就喊道,“夫人,夫人!”
朱夫人娇滴滴的应道,“夫君,你喊什么?”
朱兆年进了内房,一把拉住夫人的手,“凤儿,你是不是又有了?”
朱夫人面上微微一红,摔开丈夫的手啐道,“哪有?”
朱兆年道,“那你冲我使的什么眼色?”
朱夫人从袖中抽出一条丝帕,在丈夫面前摇着,“兆年,你看这是什么?”
朱兆年接过道,“咦?这不是景先那条帕子吗?”
朱夫人奇道,“啊?先儿自己给你看过?”
朱兆年点头道,“是啊。”
朱夫人幽怨的道,“好啊,这小子现在长大了,有话不跟娘说,倒跟爹先说。”
朱兆年道,“夫人,你想到哪里去了?先儿拿这条帕子给我,是向我打听这帕子上的刺绣。夫人你瞧,”他把帕子展开送到夫人面前,“这帕子虽只绣了个角,但这针法居然有姑苏、湘楚、燕京等多地刺绣的味道,却又融和一处,此般才能,家里只有掌管着刺绣进行教坊的申大娘才有这般功力。而这帕子居然只用黑白灰,宛如水墨画一般,此种绣法,竟是我也生平未见,绣这帕子必不是普通女子,若有机会请来讨教一番,倒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