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上官仪婉疑惑。
这是跟她有什么关系?
瑾泞将自己准备好的账簿库房钥匙花名册等等放在她面前,诚心道:
“我对管家之事确实没有想法,可也不能轻易便宜了二房三房的人,既然咱们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后便由婉儿你管家好了。”
听见瑾泞要将管家之权交给自己,上官仪婉倏地站起身来,惊讶到忘记了仪态管理。
“长,长姐,你要把管家权,交,交给我!?”
她是疯了吗?
管家之权可是这府里多少人想要却得不到的,她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让给了自己?
上官仪婉晃了晃脑袋,十分警惕。
不对,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难道是故意做了局想陷害自己?
又或者她是想在爹面前告状?
上官仪婉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可任凭她想破脑袋,也不明白瑾泞为何要将管家之权交给自己。
“坐下坐下。”
瑾泞挥手,理所当然道:
“婉儿你熟读诗书,博闻强记,是闻名京城的第一才女,想来管家这点小事是肯定难不住你的。”
瑾泞真心实意夸她,她上辈子敢孤身一人进入太子府寻找线索,智慧勇气缺一不可。
有这么一个帮手,自己能省下不少事呢。
可谁知上官仪婉听了这话却心中一凛。
聪明的脑袋瓜一转,顿时认为这才是长姐今日突然难的原因。
想通了关窍,上官仪婉扑通一声跪在瑾泞面前,言辞恳切卑微:
“长姐,婉儿不是故意要出风头的,婉儿深知自己只是个庶女,比不得长姐出身高贵,女子无才便是德,平时看书也只是为了解闷,若长姐不高兴,婉儿这就回去将那些书都烧掉,再也不看了。”
上官仪婉眼眶蓄满眼泪,水汪汪地惹人怜爱,这会任谁进来看都会觉得她被欺负了。
上官仪婉身为庶女,早就摸索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
她不得父亲看重,又没有娘家背景做靠山,时常被二房三房的人针对,只能靠着示弱为自己争取一点微小的同情。
面对男人,她也是用的同一种招数。
她知道自己越表现地弱小,就越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世上留给女子的路本就不多,她只是选择了最有利于自己的一种罢了。
可是这招,在瑾泞面前却毫无作用。
她没有动怒,反而拿着手帕温柔地替上官仪婉拭去眼泪,就事论事。
“我为何要不高兴?读书很好啊,读书可以明理,读书可以启智,读书可以医愚,我倒是觉得,天下女子都应该读书,或许在不久的将来,真的能实现也说不定。”
瑾泞声音朗朗,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上官仪婉愣住,不仅是因为瑾泞的温柔以待,还是因为听出了她话语里的真诚。
忽然,一阵冷风吹起身上的鸡皮疙瘩,上官仪婉瞬间回神。
她是疯了吧!
竟然真的有一瞬间相信了瑾泞说的话,相信了她描述的未来。
呵,果然是个千娇万宠长大的嫡女。
居然说出这么幼稚又不切实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