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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他将声音放得轻之又轻,轻得落不到地板上,才说:“怪事先从志怪动物身上找起。”

“大半船员都是怎么想的。”艾格没有放轻声音,“你觉得那疫病和人鱼有关?”

这音量如常的一句话响在屋内,听得雷格巴动作一滞,飞快往脚下再次瞥去。

他等了一会儿,才在安静的空气里再次轻声道:“……毕竟船上未知的活物就只有这一个。”

不知哪里来的念头,在这两句话之间,艾格眼睛只在对面人满脸警惕的神情上晃了一瞬,注意力就全部来到了地板下的动静。

凝神倾听片刻,出奇的沉寂,不止水舱,整栋舵楼都鸦雀无声。没有任何水声响起。

雷格巴已经开始频频望向门外。

艾格同样望去窗口。

“你要找的是什么人?”他问道,像是要谈论这个交易的样子。

雷格巴皱了皱眉:“我不知道现如今他叫什么名字,成为了什么人。奴隶、小偷,或者走私犯,大概是跟你们贵族无关的人。五年过去,连你们家族的人都没个消息,我也不指望他还是个活人,我只想进岛找到他遗留的东西。”他再次要求,“最好的办法是告诉我找到那岛的线索。”

找到那岛,他这样说。仿佛那是件多么轻易的事。

艾格没应声。

沉默持续了一阵,几道脚步跑过楼下甲板。

“船医随时可能回来。”雷格巴提醒,“我不会去探究那样一个学识与小岛格格不入的医生是什么人,和你又是什么关系。但你知道,你在这艘商船上现有的同伴——一个老头,一个总是缩头缩脑的大个子。”

“这不是威胁。”最后,他再次强调,“我们下次再谈,明天,或者后天,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你好好想想。”

轻盈的步声落上地板,艾格的手指摩挲着枪管的纹路。等到握着枪托的左手上传来一点疼意,他才反应过来绷带下的伤口,它原已结痂,裂开可能是因为昨晚抓了克里森的脖子,也可能是搬动木箱时的摩擦,他不太清楚。

换下来的绷带仍然带血,在这满是草药味的船医室里,他忽而想到了水蛭这种虫子。

那是一种藏在暗里的虫子,食人血肉也是隐秘无声的。漆黑蠕动是饥饿的样子,滑腻泛光是食饱鲜血的样子。他曾把那样一条小虫子细细剥开,试图找到那躲藏的嗅觉处,不明白它为何总能闻腥而来。

“不把桌上的垃圾收拾走吗?”松开指头,艾格突然问。

正在离开的雷格巴愣了下,慢慢转过身。他双手插着兜,连提来的木桶都忘了带走,此刻再不像一个侍者。

桌子上依旧是那些东西,柠檬皮,空掉的玻璃瓶,换下的染血绷带。红与白的颜色泛着显眼的不祥,鲜血在船上是不祥的。

“还是说,上次绷带上那点血,已经够你对我施上一次咒了?”

雷格巴左腿外侧的裤兜皱了一下,那是手指在兜里的一捏。

“这位——”艾格视线来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不知打哪块地方来的……巫师?”

海上关于巫师的传闻远少于陆地。从船上放眼望去,最先见到的往往是无垠深海而不是一个个渺小人影,人们习惯将难解怪事归结于深海的神秘。众所周知,巫师离群索居,躲藏在密林深处,他们穿着黑袍,脸孔埋于兜帽阴影,熟知毒药与血肉的奥秘,通过咒术来传播死亡与瘟疫。

众所周知——

然而眼前这个巫师未穿黑袍,也没带兜帽,那紧紧绷起的蜜色脸庞暴露于日光下,两只挂有枯枝的脚腕像长在了门槛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艾格手里放着那截克里森尸体上掰下的枯枝,再度品味了会儿这有恃无恐。

自负将秘密深藏的人都是这样,只要关键的一点足够隐秘,他们不吝于展露些边边角角,甚至懒得去收拾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无论在哪艘船上,受伤流血都是大忌,第一时间务必要来找船医包扎。”医生这样告诉他们。他有一肚子见闻,而人一旦上了年纪,说出来的到底是无稽故事还是经验之谈,也许他自己也开始分不清,“船上没有动物牛羊,没有药草毒物,诅咒往往都与鲜血相关——”

不止在船上,艾格望着绷带心想,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道理,鲜血在哪里都是不祥的。他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从自己的手掌,但眨眼又闻不到了,那本来就是微不可查的一丝。

“水蛭。”艾格突然说。

门口的雷格巴像听到自己名字被呼唤一般,直直扭过了脖子。

“你们巫师,是不是总像闻见血腥的水蛭?”

“……你们巫师。”如果雷格巴的耳朵会动,此刻一定是竖起来的样子。他大概原已打定主意不再开口,脸上表情变换了一阵,才忍不住问,“你见过巫师?”

艾格注视着那点血迹,像是那干涸的红色里埋有更深邃的秘密。

“船上的人不喜欢受伤,擦掉流出来的血总像扑灭冒出来的火星,但只要鼻子够灵、见缝插针,弄到人血的机会也不算少,对于一个船医助手来说尤其方便,对吗?”

他打量过桌上药箱里的东西。

“割过腐肉的匕首,盛过鲜血的碗罐,换下的绷带……水蛭的肚子更是个好东西,那些虫子活着时吃饱喝足,死后也晒不干净满身血腥味,那一点点血够你大展手脚了。”

雷格巴顺着他的话往药箱看去了一瞬,而后移开眼睛,视线完全避开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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