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突然就遇到一个神秘的男人,给我这里来了一下。”孙迪摸着手背道:“玉痕哥,我觉得那个男人就是袭击我的凶手之一,我听得出来他的声音。”
他说话间,站在一旁的苗天启也好奇地向他投来目光。商玉痕问道:“你确定?”
“对,我确定。就是那天我被关起来时,屋外那两个说话的男人之一。可是他一直带着帽子,我看不见他的整张脸,只能看见鼻子以下的部位。如果以后让我认人,我八成认不出来。”
商玉痕默然地点头。孙迪看见了苗天启,猛地想起了苗天宝,忙道:“玉痕哥,苗天宝失踪了,我很担心他,我们找找他吧。”
“你确定他是失踪,还是自己先离开了?”
孙迪一愣,觉得商玉痕这句话说得过于冷静而残忍,他本想说苗天宝刚刚救了自己,可是转眼一想,又觉得商玉痕的怀疑有他的道理。这个少年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年纪不大,却很有心计,他明明和那袭击者是一伙的,自己需要担心他吗?
尽管如此,万一他真的遇到危险,孙迪还是觉得自己良心上过不去。他迟疑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怕”
商玉痕微微一笑:“行,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找看。”
苗天启忙朝他打手势,意思是他可以帮忙。商玉痕朝他点点头,又拍拍孙迪的肩,让他放心,便和苗天启朝着路的另一方向去了。一旁的杨可儿和章峒有点好奇地看了过来,孙迪忙向他们解释了一番,把中午时怎么遇见苗天宝,又怎么和他上山,遇见袭击者的事说了一遍。杨可儿一脸担心地看着他道:“我酒店的包里有消毒酒精和药膏,等会下了山,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孙迪笑道:“好。你不要太担心,都是小伤。”
除了早上吃了两馒头,孙迪一整天都没吃饭,此刻饿得有点头晕。正巧章峒来的时候带了些食物,三个人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了下来,章峒把东西取出来拿给他吃。要放在平时,他根本吃不下这种行军用的压缩面包,搁在嘴里像是啃木头块,但如今出门在外,他也顾不得太多了。
一块干粮还没吃完,就见商玉痕急匆匆地抱着一个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神情慌乱的苗天启。孙迪忙迎了上去,帮他把怀里晕厥的人放到地上。此时的苗天宝眉骨处有一个大伤口,血倒是止住了,但肿起一个大血包来。他双眼紧闭,头上和手臂上还有不少伤口,模样看起来很可怕。
杨可儿摸了下他胳膊的脉,又凑近他的脸,提起眼皮看了下。孙迪急道:“他怎么样了?”
“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需要早点下山去给他做个头部ct检测,判断一下有没有脑出血或脑挫裂伤。”
孙迪连连点头,看向商玉痕,却见他一脸地困惑,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他奇道:“怎么了,玉痕哥?”
商玉痕慢慢摇头,俯下身来准备背他。身旁的章峒忙道:“商警官,这事交给我来就好!我背他下山,你们在前边领路。”
众人沿着观光旅行道一路下山,走得比来时快得多,到山脚下时已是晚上七点。苗天宝中途醒来了一次,但神志不太清醒,几分钟后又晕了过去。苗天启骑摩托车带苗天宝去了卫生服务中心,其余人则去了酒店入住。
杨可儿提着药箱来房间给孙迪上药,商玉痕借口自己想去看看苗天宝,躲了出去。
杨可儿忙活了好一阵,总算是把他身上那些细小伤口处理完毕。孙迪很过意不去,道:“这次都赖我,不然你早就回家了。你爸爸要是知道,回去少不了又要责备你吧?”
杨可儿不吭气,把纱布酒精收拾好,重新装回药箱,又去水池上洗手。两人如此沉默了许久,杨可儿坐回到他对面,道:“孙迪,你别担心我和我爸爸的事。我想做什么,自然有我的道理,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
孙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呵呵笑了两声。
“你真拿我当朋友吗?”
“当然啦。”
“真朋友?”
孙迪笑道:“当然。你是我最好最重要的朋友之一。”
杨可儿仰起脸,双眼定定地看着他一眨不眨,那眼神异常地执着,仿佛是想把他彻底看穿一样。孙迪有点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道:“可儿,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啦。”
“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可以做的到。你说你拿我当好朋友,我不怀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的话都是真心话。可是孙迪,我做不到。我没法和你做好朋友,如果我们以后不可能在一起,我只想和你做陌生人,互不联系的陌生人,否则我总会想起过去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然后想到现在。我太难受了,我的心,真的太难受了。你知道吗?”
孙迪轻叹一声,低声道:“我不知道。这段日子以来,我们一起聊天,一起吃饭,我觉得你的情绪挺正常的,没看出你有什么不开心。你不想跟我说,所以我也没有多想。我们从小就是同学,一直都是朋友,这么多年过来,你让我放弃你这个朋友,我也舍不得。可是——”
他停顿了一下,决定还是直说为好。
“可是我并不想和你在复合,和你做朋友远比当你男朋友开心自由得多,何况你现在也看见了,我经常和商玉痕在一起,他是个刑警,身边就少不了各种麻烦甚至是危险,我愿意陪他涉险,我给不了你安定的生活。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我真心觉得自己就不适合和女人成家立业,不仅仅是你,是所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