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啊?
乾隆爷眼睛一眯,“听老五家的说,老五也在?”
他的常在,找他已经成了年的儿子聊天?
“启禀皇上,贝子爷起初是在的,只因愉妃娘娘思及热河凉爽,命奴婢捎了件披风转交贝子爷。娘娘吩咐的事,奴婢自当亲手办到。后来,贝子爷就跟箫,肖氏的兄长离开了。”
亲娘给儿子捎件东西,也不是什么罪过。而且这种事的真伪,一查就知道,谅这女人也不敢说谎。
乾隆略一沉吟,方缓缓道:“既然你与肖氏交好,在热河期间不比宫里,多走动走动也是可以的,只不要误了时间,惹人议论。”
白吟霜叩首谢恩,小燕子得意的瞪了索绰罗氏一眼。
“肖氏!”乾隆爷枪口一转,语调立马严厉起来,“对主子不敬,还敢口出狂言、拳脚相向,着其降为使女,命府中嬷嬷严加管教。索绰罗氏管家无方,致使奴才不分尊卑、举止无状,罚俸银半年,抄写《内训》百遍!”
小燕子本来还想反驳,但瞧索绰罗氏也受了罚,而且她这辈子最怕跟文字有关系的东西,又不太懂什么格格、使女、奴才的,只道皇阿玛还是偏心她的,你看罚这坏女人就罚得比自己重嘛。好歹刚才推了她一把,也就出气了!
遂勉勉强强的跟索绰罗氏先后跪下,领旨谢恩。
乾隆爷打发了儿媳跟奴才,像是猛然间又想起件事儿,回头招呼不远处缀着的随侍人员,“小路子,带白常在下去沐浴更衣,朕今晚翻她的牌子!”
白吟霜行了礼,袅袅娜娜的跟着小路子走了,经过含香身旁,还不忘抬头看她一眼,微微一笑。那表情,简直跟刚才小燕子瞪索绰罗氏如出一辙。
含香郁卒了。
白花姑娘,我真的不羡慕你天天数绵羊数到天亮,这样的“侍寝”,你还是自己偷着得意吧!
等原地又剩了俩人,容妃娘娘戳了戳万岁爷的胸膛,“你太坏了!”
万岁爷把爱妃拉进怀里,嘿嘿一笑,“放心,这种日子也长不了了。”
“怎么说?”
“你以为那只鸟受了爷的训,就能消消停停过日子?”
对哦!
含香点头,鸟使女闯祸的本事,地球人都知道,连累身边人的本事,连火星人都晓得。万岁爷鼓励俩人继续来往,将来犯了错,小白花可没有一个爱美人不爱人伦的“情圣”阿哥给顶着,所以……
唉,皇后你真是找了把钝刀!
“可索绰罗氏又没有错,为什么要罚她?”含香一直认为自家爷对这个儿媳妇还是挺满意的,尽管只是个侧室。
乾隆爷叹了口气,“那个孩子也是可怜,被那只鸟整日在府里折腾着,还有朕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朕这次若不一并罚了她,被那只鸟记恨上,她回去还得受那混账东西的气。如今她有借口躲在自己屋子里抄书,反而能免去不少麻烦。”
永琪出宫开府的时候,乾隆爷赐婚,却只给他指了位侧福晋,也就是现如今理当在贝子府管家的索绰罗氏。万岁爷心里不是没有嫡福晋人选,但儿子歪成这样,他实在不愿把有意笼络的重臣搞成怨怼亲家。
至于小燕子,含香想,乾隆爷对于五阿哥仍旧还有些父子之情的。儿子再不争气,终究是自己的血脉。史籍曾书,孝贤皇后丧事期间,乾隆申斥皇长子永璜不能尽哀,致使其郁郁而终。这位爷嘴上不说,心里估计是极其后悔的,对于剩下的几个儿子,尤其是小时候还蛮讨人喜欢没长这么歪的皇五子,就算不指望他继承大统了,也不愿跟他父子反目的。
麻痹的,偏偏为这么个鸟东西整天要死要活!
万岁爷愤恨的心里诅咒,回头将她的爱妃又扔上了马背,自己纵身而上,“走,回去看看和靖去。”
好在还有个闺女讨人喜欢!
“折腾一天她早睡下了,你别又去闹她!”又是赛马又是晚宴的,才满一岁的小孩子哪还有精力。
“好,朕不闹她,”乾隆爷低头把下巴在爱妃的颈窝上磨了磨,“朕回去闹你!”
你……含香双颊飞红,你就没能有个正经事儿啊!!!
兵不血刃
“这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香芒,万岁爷跟太后留了些,吩咐剩下的赐给诸位姐妹。这里不是紫禁城,咱们也不要拘于那些虚礼,各位妹妹自己挑吧。”在这热河行宫,庆妃年纪最长、资历最深,况且养着十五阿哥,代皇后管理一众宫眷的事宜,自然是责无旁贷。
芒果啊!
含香咽了咽口水,上辈子吃到伤的东西,在这大清朝的北方,却是个不可多得的稀罕物。尤其是皇家贡品,哪又岂是随便什么地方买得到的?
不过,乾隆爷留下的那一批,好像都运进西跨院了……咳咳,自己还是正襟危坐,装一下谦让吧。
“吆,你看咱们这些没见识的,上赶着的抢,”颖妃巴林氏的话里,蕴含着浓浓的醋味,“哪像人家容妃妹妹呀,得尽了万岁爷的宠爱,这香芒臭芒的,怕是都吃腻了吧?”
你看,我孔融让利还让出错来了!
含香依旧微笑,她在这后宫学的最有用的本事,就是逢人三分笑。
什么?你说威严?你说气势?
哼,等她万万人之上的时候再说吧!
“颖妃姐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千万不要以为这位姓博尔济吉特氏的豫嫔是来打圆场的,她跟同是蒙古妃嫔的颖妃向来是一唱一和,搭配默契。
“万岁爷享用的香芒,自然都是放在西暖阁的,现如今,谁最便利?”豫嫔的媚眼一瞟,众人的目光全部到落在了最下首一个身着素色旗装的女人身上。